谈烟对江骋嫣然一笑,还顺势踩了他一脚,最后像只骄傲又美丽的孔雀离开了江骋的桎梏范围,走向了葛亦今。
江骋有些头疼,他抬手按了按眉骨,怎么两人领完证后,谈烟比从前更会闹脾气了。
谈烟心情不太好,坐在葛亦今旁边,两人一起和帅哥男模一边聊天一边喝酒。而江骋不太放心她,就在不远处坐下了,时不时地把视线投向谈烟。
就连主办方过来跟江骋寒暄谈生意,他也是极其敷衍。
谈烟自顾自地喝酒,葛亦今扯了扯她的袖子,语气像发现什么惊天八卦一样,说道:“喂,你老公一直看着你诶。”
“……”谈烟。
葛亦今这口改得比谈烟都顺,她冷笑一声:“大概觉得自己绿了我,心怀愧疚吧。”
在谈烟一杯接一杯,脸都喝红了,都快和模特帅哥喝交杯酒时,江骋心底的烦躁终于抑制不住,一把夺过男模特手里的酒,语气沉沉:“她不能再喝了。”
对方正要说“你谁啊”,葛亦今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闭嘴。江骋冷着一张脸,虚揽着谈烟,把她从晚宴提前带走了。
江骋把谈烟弄回家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十点。两人站在玄关处,一个试图去搀扶她,一个不让他碰。
江骋只得松手,放开她,却又视线紧紧锁着她,生怕谈烟出什么差错。灯还没有开,谈烟摇摇晃晃地走向前面。
看着不远处一壁橱的酒,谈烟眼睛都亮了,想过去拿酒喝,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扫地机器人,就要向前摔去。
江骋怕她摔疼,到时候又哭。他快步走上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谈烟。
谈烟看见江骋这个人,就跟见了瘟疫一样,避之不及,猛地甩开江骋的手。而后者一个支力没站稳,被甩到一边,脑袋直接磕向沙发最硬的角。
“砰”地一声,可见力道之大。
谈烟用手去撑壁橱,里面的酒也难遭毒手,“哐”地一声掉在地上,两瓶二十多万的酒碎裂在地上。
江骋只感觉额头处传来阵痛,眼冒金星,脑袋也疼。
而肇事人还指着江骋,一脸的抗拒:“不要碰我!”
江骋的耐心终于耗尽,自己在国外处理生意,还被老婆手机拒接,忙得连轴转,一下飞机就去参加晚宴,最后担心她,生意也没谈就匆匆地带谈烟回家了。
他总算知道不识好心,倒打一耙是什么意思了。
江骋抬手捂住额角,看着醉醺醺的谈烟,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说完江骋就去洗澡了,也懒得管谈烟。等他从浴室出来后,却发现谈烟不见了人影。江骋上下都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等江骋想去主卧的时候,却发现门居然反锁了,江骋只好去客房睡觉。
月亮完全隐去,黑幕沉沉,一直到半夜,谈烟因为口渴从一些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醒来的谈烟头疼不已,摸索着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
谈烟窝在沙发上待了十五分钟,才让自己的脑子清醒点。但一些记忆断断续续的,好像是她看见江骋沾花惹草不太开心,就去喝闷酒了,最后被江骋带回家了。
重点是她好像……发了酒疯,还甩开江骋,误伤了他。
人一旦清醒过来,就回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喝醉时做的事有多离谱。她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竟然对江骋说了“滚”字,还让弄伤了他。
意识到这点后,谈烟穿上拖鞋,赶紧去找江骋,最后发现他在客卧。谈烟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发现江骋已经处在熟睡的状态了。
睡梦中的江骋看起来多了一丝温和,少了一些凌厉。他额前的碎发凌乱地搭在眉毛前,密而长的睫毛轻轻地阖上,眼底的黛青明显。
谈烟见他被子没盖好,倾身帮他掖好被角,江骋又处在睡梦中。谈烟正想蹑手蹑脚地离开,忽然,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怎么,趁我睡着又想暗算我吗?”
谈烟不敢挪脚了。
“啪”地一声,江骋打开落地灯的开光,顿时,暖黄色的灯光倾泻一地,照亮了彼此。
谈烟转身,朝江骋尴尬地笑了两声:“你没事吧?”
“你说呢?”江骋就等着她这句。
谈烟看过去,江骋的额头上鼓起了一个青紫的包,配在他这张矜贵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我去给你拿药。”对比先前的气势汹汹,谈烟现在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谈烟提着个家用医药箱进来,用棉签沾了治消肿的药给他涂上,然后开始撕创可贴的包装。
谈烟正要往江骋额头上贴创可贴,他倏地攥住她的手,薄唇一张一合:“不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