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跟哪的事?
“陛下,万万不可!”张鹤龄也没想好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如果自己承揽了这差事,出力不讨好不说,还会令自己吃喝玩乐都不痛快,自己只是普通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教熊孩子?
朱祐樘道:“哪里不可?你身为太子的舅舅,为朕分忧……难道不可以吗?”
皇帝也算是病急乱投医,没办法才来低声下气请求小舅子帮忙管教儿子,谁知张鹤龄上来就拒绝,一听就是对自己没诚意。
张鹤龄支支吾吾半天,之前酒还没醒呢,现在更不知道这酒该怎么醒。
“唉!朕知你性格,跟你弟弟大相径庭,他有脑子,而你……不对,他有手段而你……其实朕想说的是,你跟他不一样。”
张鹤龄这会也听不出好赖话了,他赶紧点头道:“正是,我跟他不一样。”
朱祐樘皱眉道:“但你有一点跟他一样,你们都是太子的舅舅,在管教太子方面,都是有责任的,朕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你之前不是想要盐引吗?朕给你五万引……如果你管教得当的话,朕再给你五万引……你觉得如何?”
张鹤龄一听有盐引拿,那态度马上就跟之前不同。
他眼睛继续眨着,似在心中盘算这些盐引到底价值几许,半晌后摇头道:“陛下,您给盐引也没用,老二他故意为难,有盐引也兑不出来。”
朱祐樘道:“朕给你的盐引,难道也兑不出来吗?”
“呵呵……”张鹤龄脸上的笑容,差点就说我是在嘲笑你了。
兑不兑得出来,你心里没数?能兑出来的话,何至于李广到现在盐引都还烂在手里?
朱祐樘瞬间恼火道:“现在朕就问你,你到底干不干?如果你不替朕分忧,朕会停了你一切的职位和俸禄,同时禁足于你,令你不得出家门口,你自己掂量!”
张鹤龄咽口唾沫,无奈道:“早什么说不完了?”
朱祐樘也被整得很无语,感情你小子就是属狗的,不打不听使唤?连你自己都知道非要用点强迫手段?
“好,那现在,每日你都要入宫去跟太子会面,每天三个时辰,两天可以带他出宫一次,但每次必须要在内侍和侍卫的保护之下,不得去三教九流、平流复杂的地方,不得……”
朱祐樘管儿子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把差事交给张鹤龄,却又不放心,只能是一顿叮嘱。
张鹤龄听了这些话就觉得很郁闷,但他为了自己不被禁足,再是拿到盐引,不得不耐着性子听着,听皇帝说了一大通,其实都没听进去。
把儿子交给我,自然是我想带他去哪就去哪,你有本事限制,那你有本事带你儿子啊!
“听明白了吗?”朱祐樘板起脸,尽量想在小舅子面前保持威严。
张鹤龄脸色要死不活的,耷拉着脑袋道:“姐夫知道我弟弟厉害,那你把我弟弟找回来啊,何必找我呢?我又不擅长带孩子……这是人干的事吗?”
“想不想干,你也给朕好好干,你姐姐最近抱恙在身,给朕分忧难道不应该吗?马上去东宫,管教太子的事,暂时交给你!退下吧!”
张鹤龄就这样被赶出了乾清宫。
……
……
“这叫什么事啊。”张鹤龄一脸郁闷。
进宫时,还怕是自己犯错,要被皇帝问责,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皇帝有事相求。
但求了半天……总感觉还是自己做错。
萧敬笑道:“侯爷,咱这就往文华殿去?太子久候了!”
张鹤龄板着脸道:“还在我面前装,你早就知道陛下找我来,是想让我去看孩子的吧?把我当奶娘了?看太子这种事,不是你们太监干的?找我干嘛?”
不能对皇帝发火,对个太监发火总行吧?
萧敬苦恼道:“陛下有吩咐,不得不遵从,您也乃是大明之臣,难道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少他娘的拿规矩来压人,我就是在外面安静喝个酒……听个曲子……睡个女人,何至于被你们拿来当跑腿的?去看太子的事……明天请早吧……”
皇帝面前不能回绝,那我撂挑子总行吧?干脆我躲起来,让皇宫的人找不到。
萧敬道:“那就由不得您了,每日咱家会亲自带人去府上请,您就算是要出去花天酒地,是不是也带着太子一起去?咱家可能随时还要奉陪的……朝中事务都要放下,只陪着您出去……不过寿宁侯您放心,有关您的花销,皇宫这边……”
“一力承担?那感情好。”张鹤龄瞪起眼。
萧敬急忙摇头道:“不不,咱家的意思是说,您的开销,皇宫会记下来,呈报给陛下,让陛下知道您是为朝廷花钱的,说不定以后会补上。”
张鹤龄当即破口大骂道:“我花钱,你们不给钱还给记账,还上报?吃饱了撑的?真他娘的见了老不烂的病恹鬼。自古就没听说过有这样不讲理的皇帝……还有你们这群没事干找麻烦的狗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