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才回到正题,银子是要撒的,只是得撒的准,给的是地方,既要显示豪富又能买住当家的正主才行,大家赶紧计议,该怎么出动武力,该怎么撒银子,最后怎么收场。
大家吃过早饭,不大会儿,庄丁来报,说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奔了过来,好像是妓院公会的打手队伍。
李有财点点头,说:“好戏开场了,今儿个大获全胜,咱们爷们就算在沅陵立足了。”大家点头称是,孙铭赶紧跑出去布置防务,给大家加油打气,宋天勤等人赶到南门门楼上,往远方打望,果然来了不少人马,有四五十人,宋天勤心想,还好,只要一股一股的势力,就不怕,怕就怕我们联合。
对面来的正式妓院公会冯健的人马,这老小子为什么这时候才来呢,原来,冯健接到老鸨子手下人的禀报和银子,听了情况,知道不是普通无赖,便想再等等看,让妓院多出点血,让对方也得出点血,至于宋天勤等人的来路,还真不是太清楚,但是居然敢大张旗鼓
地把老鸹山的黄七给逮住,不是愣头青就是真有实力。
于是他没急着动手,让人悄悄盯着宋天勤的行踪,听手下人报是南李庄的,吃了一惊,这小地方难道出了什么人物不成,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啊,疑惑非常,他想了想,派人去联络县衙大班头丁江,两人商量好,自己先在前边探路,让官府的人在后边接应,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所以第二天,冯健就派人带了老鸨子赶过来,纠集了四五十号人马,杀气腾腾地来到南李庄。
只见这庄静悄悄的,似有准备,心下已然有些疑惑,赶到近前,见老鸹山黄七等人的无头尸体,恐怖地挂在庄道两边,这些人有些傻眼了,知道里边不是好惹的,再往前是几颗恐怖扭曲的人头,冯健也算老江湖了,但还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心里毛毛地胆怯,那老鸨子已经腿软脚酥,开始有点后悔不该来了,也没要银子的想法了。
众人赶到庄前,只见上边两派精壮汉子大喝:“对面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敢来南李庄撒野,快报上名来,也好挂尸体的时候挂个名儿。”冯健手下这帮人都是地痞流氓出身,并没多少战斗力,如今已经听见队伍里唏嘘连连,有人害怕了,这哪里还有战斗力可言啊。
冯健只好抖擞精神,不能失了胆气,后边还有官军呢,不信我们敢对抗官府,便稳稳气息,沉声道:“沅陵城冯健老爷在此,有要是要与你们庄主协商,快快通报。”刚开始来的时候这帮人只想着如何杀进庄去,如何劫掠财物,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阵仗。
冯健这个老狐狸赶紧调转话音,先稳住庄里的人再说。
门楼上的庄丁大喝:“你们这帮龟孙子,都给爷们听好了,都老实点别动,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大家商量好的,一定士气壮,在气势上打压住我们。
冯健听了被骂,也不敢抢白了,只是太没面子,气得脸色铁青
好一会儿,南门大开,宋天勤从里边走出来,身后一群精壮汉子跟着,很是微风,他过来拱拱手,阴阳怪气地问:“冯健,没听说你是哪一号人物啊,来我庄上是什么事啊,怎么,还要明火执仗地来抢劫不成,这可是朗朗乾坤圣天子的地界,你不要老糊涂了,我们庄户人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冯健气得张口结舌,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轻贱自己,这时候,后边那老鸨子怪声叫道;“冯老爷,就是他去抢了春梅的,这可要了我的命了啊。”老鸨子正待呼天抢地,冯健正气没处撒,回头骂道:“你个老乞婆,嚎什么丧!”老鸨子赶紧收住嘴口,抖抖地不敢说话。
冯健对着宋天勤干笑两声:“原来是庄主来了,明人不做暗事,爷们也是道上的人,该知道规矩,平白无故为什么砸了妓院抢了妓女,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老夫这次来是想庄主问个说法,圣天子的地界,还是官府说了算,我也请了衙门的人来做个公道。”
宋天勤等人早有准备,正待继续戏谑这个老狐狸,庄丁来报,后边来了一队衙役,有二十来个人。
冯健也回头看到远远地尘土飞扬,知道丁江我们来了,胆气陡壮,沉声说:“贵庄主,给冯老爷一个说法吧,我这里可有几十号人天天吃饭呢。”后边的那些地痞无赖听冯健胆气上来了,齐声暴喝壮胆。
宋天勤从容地说:“我说冯老爷啊,你真是老糊涂了,要动粗吗,好啊,弟兄们,先砸我们这些狗日的。”
话音刚落,宋天勤迅速从南门退回,上边已经是飞石乱砸了,冯健等人没想到这小庄子还像个城墙似得,竟有这么严密的防务,一阵石雨下来,手下这帮人已经哀嚎连连了,自相践踏,没死人也落了及个伤残。
冯健自己也给砸了一石头,好在上边及时停了,看来只是示威,冯健不甘示弱,骂道:“等会官军来了,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一群人齐向后瞧,眼巴巴地等这衙门里的人过来解救,眼看这近了,忽然,从四面八方涌起来四五十精壮汉子,挡住去路,里边将冯健的人马包了起来,外边和丁江的衙役对峙。
冯健一看这阵势,立马没了底气,人群更是惊吓非常,知道这回是不能善罢了,能活着回去就算万幸了。
丁江正带了二十个衙役往这赶,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多人等着自己呢,他在沅陵城光班头就干了几十年,也是一霸,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如今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饶是依仗官府的权威,还是心里已经发毛,这些是什么人啊,土匪啊,并不是普通庄户人家,对土匪,哪有道理可讲,官府的账我们想买就买不想买也没办法。
既来之则安之吧,丁江对着这帮汉子喝道:“沅陵县衙丁江在此,你们不可造次,妨碍公务可是要杀头的。”对面忽然一阵哄笑,并不散去,丁江大是恼怒,正想主意,忽然前边很远有人高声喊:“弟兄们,放我们进来!”
丁江这一看,不对啊,进去不就进包围圈了吗,但是要是这么退走,那可丢大人了,以后怎么见人啊,难道我们真敢造反,倒不尽然,索性进去看看,跑了和尚跑跑不了庙,谅我们也不敢和官府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