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多数人不知具体为何物,但一听这个“蛊”字,已足够叫人胆寒了!
历朝历代,巫蛊之术皆被视为大忌,当朝亦不例外!
郑太医虽是已有预料,但真正听到,仍是难掩惊色,忍不住向身侧的小丫头询问道:“听闻蛊虫分许多种,用途也各不相同,不知这两条是……”
阿葵犹豫了一下,但转瞬想到来时姑娘的交待:‘无论待会儿看到了什么,都只需据实而言。’
便如实道:“像是情蛊……”,!
便推翻了她的话!
这是公主不够聪明,被吓得慌了神吗?
不……
公主这是怕再有其它证据出现,所以干脆从一开始便否认让她去过马厩的事实,以此将她推出去顶罪来了结此事,直接切断一切对自身不利的后患!
见跪在那里的人没有反驳,永嘉公主心下稍安,遂又道:“父皇有所不知,自冬芝随我来了京师之后,便多有反常之举,起初我还只当她是不适应宫中生活……现下看来,还不知是起了什么心思,暗中同什么人勾结上了!此事您可得叫人细查才好!”
她当然知道单凭这几句话,不足以叫父皇全信。
但此时这么多外人在,她的颜面便是父皇的颜面,父皇如何也不可能直接将这罪名定在她的身上!
至于冬芝——
主子犯错,下人顶罪再寻常不过,下人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若对方识趣些,自是知道该怎么说,若是不识趣……呵,只要父皇有意在明面上遮下此事,随对方怎么说也不过都是些狡辩污蔑之辞罢了!
想着这些,永嘉公主半点惧意也无,大不了是被父皇私下责备几句罢了。
不料,却听昭真帝向冬芝问道:“你果真是收了他人收买?”
永嘉公主怔了怔。
只管将人拉下去“审问”便是了,父皇作何还要这般问?
而此时,堂外有宫人的行礼声传了进来。
“太后娘娘,许姑娘……”
许明意今晚一直在太后处,内监前去寻人时,太后听闻了此处发生的事,不免也一同过来了。
听得堂中正在查实惊马之事,太后并未多说,只由许明意扶着在堂中坐下,轻轻拍了拍女孩子的手,示意且先听一听。
许明意便站在太后身侧,静静看着堂中的情形。
今晚之事,似乎有些复杂。
除却与她有关的这一件之外,又同时发生了其它要紧之事。
此时对于海氏,她心底不免有些疑惑,但同时亦有一种直觉——这些疑惑,或许很快便能得到解答。
只是还须一件件地听,一件件地看。
视线中,那绿衣侍女缓慢地抬起了头,却是定定地看向永嘉公主——
“婢子从小陪着公主一同长大,公主入京之后,婢子也成了旁人眼中风光体面的大宫女,如此之下,试问何人会想到要来收买婢子?何人又能收买得了婢子?若非是公主之命不可违,婢子又岂会冒着性命危险去害未来太子妃!”
永嘉公主脸色一变:“你……果然是冲着污蔑本宫来的!”
这个贱婢,竟然还敢多言多语,是怕死的会太轻松吗!
“公主无非是让婢子顶罪罢了。”绿衣侍女满眼悲恨地笑了一声,道:“公主于玉粹宫中打杀宫人已是家常便饭,如今只是轮到婢子送命了而已……”
察觉到昭真帝的视线看了过来,永嘉公主面色微白,大怒道:“休要再胡言污蔑本宫!”
看着那双怨恨报复的眼睛,她心底忽升起极不好的预感来,正要擅自做主吩咐内监将人拖下去时,却已听对方说道:“公主不是一贯自诩敢作敢当吗?怎此时却连承认的胆量都没有了?既公主不敢说,那便由婢子替公主来说好了……公主对太子殿下心存爱慕,因此百般针对嫉恨许姑娘,故设计了惊马之事!声称要给许姑娘一个教训,纵然不能要了其性命,稍毁了样貌摔断了腿也是不能再做太子妃的!——这可是公主的原话!”
四下众人纷纷色变。
这……这又是什么?!
这也是他们能听的吗?!
前有皇后欲图给皇上下催情药……
现又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