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到底年纪大了,又有些旧疾在,虽说密道内也备了些常用的药丸,可也并非就是万无一失……
“怎未见云伯?”她向阿梨问道。
阿梨正要答时,只见密道入口处最后被扶上来了一道动作有些迟缓的灰色身影。
许明意眼睛一热,立时喊道:“云伯!”
“欸!老奴在呢!”云伯抬起头来,笑呵呵地应声,忙上前来行礼。
他早就听着外面的动静了,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可谁让他是管事的人呢,进去时要最后一个进去,出来时自然也该最后一个出来。
许明意安心下来,面上俱是笑意。
人都齐了。
一个没少。
满满当当一院子的下人齐齐行礼。
没人问结果如何了,将军和姑娘都一起带人回来了,其它的还用问吗?
早就说了,没有将军打不赢的仗呢!
哦,似乎是造反来着——可造反也是打仗嘛,都一样的,一样的!
院中嘈杂又透着欢欣。
阿梨刚行礼罢,就拉着许明意在石凳上坐下了,替她揉起肩来:“姑娘这些时日定然辛苦了,奴婢给您揉揉!”
其他丫鬟见状,也忙围了上来。
“婢子给姑娘捶腿!”
有丫头掏出手帕来:“哎呀,这石凳多脏呀,怎也不给姑娘擦一擦的……姑娘快起来……”
阿梨暗道一声大意了,又皱眉看向那丫头——这小蹄子怎还学她说话呢?
许明意愕然。
这就卷起来了?
婆子家丁们也不甘落于人后——虽说在密道里呆了大半年,可谁骨子里还不是个勤快的人啦?
有老仆抢来一把扫帚就是一顿狂扫,颇有几分报复性劳动的意思。
看着那仿佛下一刻就要小命不保的扫帚,许明意颇有些替它发抖,想来今日府里少不得要断上几把的。
云伯也开始张罗起来,一句“今晚得好好给老太爷和姑娘接风洗尘”,负责厨房的一干人等立即站了出来往外走,边走袖子边已经飞快地挽上了。
云伯又一句“灯笼破了得换新的”,便又有人张罗着搬梯子,外出采买,几人抢着在前头跑得飞快,云伯在后面忙喊道:“回来回来,拿银子了吗!就跑!”
被一群丫头围着的许明意,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
……,!
注定要用时间和之后所见来回答。
燕王坚持绕了一段路,将人送到了庆云坊外。
“家中一片狼藉,今日就不邀王爷上门歇息了。”镇国公于马上笑着拱手。
燕王颔首,笑道:“改日再来登门同将军讨茶喝。”
言毕,抬手行了一礼,适才调转马头。
吴恙也同镇国公行礼告辞,又对许明意道:“我先随王爷回去——”
悄悄听着的燕王微一皱眉。
什么叫“先”随他回去?
说得怎么好似随他走个过场之后,还得转头再回来一样?
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家家门在哪儿呢?
许明意同吴恙笑着道:“回去罢,待家中收拾妥当,再邀你和王爷来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