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定要用时间和之后所见来回答。
燕王坚持绕了一段路,将人送到了庆云坊外。
“家中一片狼藉,今日就不邀王爷上门歇息了。”镇国公于马上笑着拱手。
燕王颔首,笑道:“改日再来登门同将军讨茶喝。”
言毕,抬手行了一礼,适才调转马头。
吴恙也同镇国公行礼告辞,又对许明意道:“我先随王爷回去——”
悄悄听着的燕王微一皱眉。
什么叫“先”随他回去?
说得怎么好似随他走个过场之后,还得转头再回来一样?
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家家门在哪儿呢?
许明意同吴恙笑着道:“回去罢,待家中收拾妥当,再邀你和王爷来小坐。”
燕王眉头一抬——听明白了吗,人姑娘忙着呢,这是拒绝不请自来的意思了,被嫌弃了吧?
吴恙本没觉得如何被嫌弃来着,但调转过马,一转脸便莫名觉得有人在幸灾乐祸。
少年不由心生疑惑。
这是亲爹吗?
燕王却心情颇好,打马带着被嫌弃的儿子离开了此处,边笑着道:“走,带你回家瞧瞧去!”
同镇国公府一样,京中燕王府大门外,也被贴了封条。
赫风上前将那封条撕下,举刀三两下砍下门锁。
伴随着悠长的“吱呀——”声响,王府的朱红大门被缓缓推开。
吴恙跟在燕王身侧,一步步走了进去。
少年一路走,一路看着府中四下景象。
若说印象记忆,他自然是没有的。
在此之前,他从未来过此处。
不,也是来过的——十九年前,他便是从此处离开的。
父子二人走过前院,穿过尚余岁月痕迹的长廊,最终在一座院子前停下脚步。
院门未有上锁,原本是上着的,或因抄家的缘故此时院门大开着,院中积攒着一整个冬日的落叶,经过一场又一场的雨水,发出腐朽的湿潮之气。
“这是你母亲生前所居,其内陈设,原本我一直是叫人保留着的……”来至堂中,看着被搬得空荡荡的四下,燕王说道。
“父亲若还想保留,事后再使人恢复原状便是。”
燕王下意识地点头。
东西被抄走,还能拿得回来。
这里的一瓶一柜,该如何摆放,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转过身去面向堂外,伸出了手指向一处,正要说些什么时,面色却突然怔住。
这小子……
方才喊他什么?
燕王怔了一会儿,面上忽然堆满笑意,看着身侧少年,有些没头没尾、却结结实实地应了声:“欸!”
应声之际,已有纹路的眼角是笑着的,也是红着的。
被这样一双老怀欣慰的眼睛瞧着,刚改口的吴恙有些不大自在,看向他方才手指的方向,轻咳一声,问:“父亲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燕王转回头,看向院中一角,笑着道:“那株梅树是你母亲当年所植,瞧,长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