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嗷得一声大哭起来。
奥泽夫人急了,一边吼着保镖在哪,一边给孩子擦脸。香椎见她指甲上乱七八糟的碎钻在裕太脸上刮出一道一道红痕,不禁抽了抽嘴角。往旁边看,松田脸上挂着笑容,正倚着门得意地瞥着自己。
香椎马上收起笑意,正要向奥泽夫人提出把零件收起,宴会后再完整归还,对方已经开始发难。
“我想起来我准备好的礼物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她猛地站起来,瞪着香椎,“安检口那里就是你吧?怎么过了安检,东西就没有了?!”
裕太捂着眼睛干嚎了半天,听到母亲的话,立刻来了精神:“对!手镯是你拿的,我看见了!”
好蠢的小孩儿。
香椎气笑了,抱着胳膊反问奥泽夫人:“我负责的是安检门,全程我都没有触碰过您的物品,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证明?”
“那就是那个女警察,”奥泽立刻道,“总之,就是你们这些手脚不干净的下等……”
他们已经吸引了很多人在旁边看热闹。眼见奥泽越说越难听,松田正要出言,人群中的安室透先制止了她。
“奥泽夫人,”他还算有礼貌地发问,“请问您说的手镯是刚刚提到的那个礼物吗?”
“是的是的,是要送给菊川小姐的……”
“那按照您的说法,”安室透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这是全线私人工艺定制的惊喜礼物,从下单到寄送都没有开过封,请问令郎是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呢?”
奥泽卡了下壳,眼睛往儿子那儿瞥了一眼。见裕太心虚地躲开视线,她梗着脖子大声反驳:“他是我儿子,他知道怎么了?!”
“他知道是没什么奇怪的,”松田凉凉地插话,同时一把薅住了想要逃开的小男孩儿,“但是有个问题。”
他在对方的鬼哭狼嚎中拎起他抖了抖,故意给大家看他的衣摆。
“外套这么薄,怎么他的衣兜一直沉甸甸地往下坠?”
透过垂枝顶灯投射过来的光柱,被照亮的布料中显现出一个圆弧型的阴影。众人发出原来如此的嗡嗡议论声。
奥泽夫人涨红了脸,薅过儿子,在大家嘲笑的视线中忙不迭地撞开人群离开了。
松田插着兜,遥遥地冲零不甚明显地挑了个眉,略带挑衅。而对方脸上那彬彬有礼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只在眼神中泄露一丝调皮而亲热的促狭。
菊川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可金发的男子回过头,面对她,又是那个无微不至、完美无缺的安室先生了。
“au,你真棒。”她不禁甜蜜地赞叹道,“这么小的细节都能捕捉到,你一定是个侦探!”
旁边的人附和着开始新的一轮对安室先生的吹捧。
不远处的儿童区,孩子们跑去了别处,被迫留在这里看着一桌食物的、真正的私人侦探打了个哈欠,不屑地瞥了眼那被人群簇拥着的小黑脸。
“什么侦探,”他嘟嘟囔囔地把视线收回到手中的杂志上,“迟早都会拜服于我毛利小五郎的威名之下!”
与此同时,香椎被松田堵在了门外。
“干什么,你躲了我一天了。”松田仗着身高,把他完全抵在墙上,“饭都不吃了吗?”
香椎很不满地瞪着他:“那下次请前辈穿小一号的衣服出席典礼试试?”
他一边说一边抬了抬胳膊,半边的下摆跟着上抬,立刻露出了被束得能看出腹外斜肌的一侧腰身。
松田咳了一声,推了推墨镜把头偏向一边:“……抱歉。”
他按住了下属还要继续展示这身外套短得有多么离谱的动作,然后掰过他的肩膀,把他往厅内推着走。萩原远远的冲他们招手,餐桌旁,留了一圈不太合适的小胡子的侍者正在把三盘咖喱蛋包饭往桌上摆。
“先吃晚饭吧,我饿死了。”他的语气轻快,“这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咖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