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上课,教授非常慈祥地回应了她的招呼。教授和不少同学都已经见过她,也知道宗像礼司因为什么而收养了她还必须带着她上课。
只不过爱丽丝的存在还不为宗像礼司以前大学高中甚至初中的同学们所知——即,爱丽丝还没在他的社交圈里正式亮相过。
倒也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宗像礼司还在观察。
如果明天,从明天开始,爱丽丝就不会再因为见不到他而声嘶力竭地哭泣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已经准备好得到更好的父母和更好的照顾了?
向亲朋好友们说明自己多了个女儿很麻烦,而如果以后还要再向亲朋好友们解释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又没了,只会更加麻烦。
可真是个麻烦啊。
宗像爱丽丝。
饶是宗像礼司向来冷静自持,也没忍住,气不过地轻轻捏了捏这个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无数惊喜和惊吓的小面团。
“哒……卟。”
听不懂教授在说什么也没关系。从某种意义上爱丽丝是个很好糊弄的小孩,只要宗像礼司在她身边,只要有人跟她做出任何肢体或者声音的互动,她就会心满意足地开始蹦跶,不过前提是必须有宗像礼司在旁边扶着她。她现在十个月,两条腿虽然还是有些颤巍,可踩人还是挺有力气的。
开始上课后宗像礼司会把爱丽丝放在一边,给她一叠据说可以用来训练注意力的黑白卡。
被强行从电脑前抱开,爱丽丝倒是不哭也不闹。她抓起黑白卡,第一件事就是把卡片往自己嘴里送。
“不可以。”
宗像礼司顺手关了麦,将卡片从她嘴边夺下。小不点已经在长牙了,小小的白色的嫩芽从她柔软的粉色牙床里冒出,奶嘴都被咬坏了好几个。
“啊呜……”
看见卡片被拿走,爱丽丝的蓝眼睛里立刻蓄积起咸涩的水光。
忽然一道白光从昏暗的窗外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轰隆的巨响。
然后雨又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
然而雨有多大也不管宗像礼司的事了。
因为爱丽丝明显地被吓了一跳,她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声光撼得呆愣在原地,好半天反应过来之后就皱着一张小脸害怕地抽泣了起来。
宗像礼司只能把她抱进自己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只是打雷而已。”
“呜……”
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火车小声地发动着。
“打雷和闪电,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没什么可怕的。”
“呜……”
“好吧,”宗像礼司沉着地推了推眼镜,“看来得帮你把自然科学提前列入学前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