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宴缓缓逼近楚妗,两人呼吸交缠,楚妗黑白分明的眼底一片迷茫,惊讶地张着嘴,顾沉宴目光下移,慢慢靠近。
楚妗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脑海中不知为何为何忽然想起那荒唐的春闺一梦,她呼吸一滞,下意识攥紧了手。
他是要亲她吗?
她觉得顾沉宴的眼睛越发烫人,她慌张地避开了目光,视线落在他的眼睑上。顾沉宴的眼睫黑而密,如此近的距离,足够让她数清楚睫毛的数量。
在她愣神的时候,顾沉宴的唇落下,轻轻贴在她的唇上。
顾沉宴的唇微凉,不同于她的温热,让她下意识背脊僵直。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失措。
他先是浅浅试探,仿佛在确定楚妗的态度,见楚妗并未推拒,才渐渐加深。阳光微暖,洒在两人之间,微凉的唇也变得灼热起来,两人唇齿交缠。
良久,顾沉宴才稍稍离开,低着头看她。
楚妗精致的脸上酡红一片,仿若醉酒一般,她眼底湿漉漉,琉璃的眸子越发潋滟,唇瓣红艳如血。
“刚刚的话不是责备,是警告,这便是你勾引我的后果。”
楚妗目光直愣愣地抬起头,眼前是白皙如玉的下巴,以及突起的喉结,伴随着他低沉的说话声,轻微滑动。
楚妗脑子一团糟,也无暇顾及他的话,猛然推开顾沉宴,捂着唇落荒而逃。
顾沉宴往椅背上一靠,眼尾微垂,捂着眼低低笑起来。
楚妗一路跑回自己的卧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她背靠在门上,脸颊滚烫,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楚妗羞恼不已,那人看着端方矜贵,怎的这般浪荡!
“恭送太子殿下!”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楚妗便知道顾沉宴要离开了。
她想要拉开门去送送他,手触碰到门栓又猛然顿住,气恼哼了一声。
谁要去送那个臭流氓!爱谁谁!
她气呼呼地转身,走到桌旁,看到桌子上放了几本话本子,随手拿起来,翻了几下,又羞红地扔开。
怎么这话本子里也尽写些情情爱爱,腻人的紧!
她倒了一杯凉茶,凉茶入喉,缓解了她的热意。
“小姐,您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夏至轻叩门的声音,楚妗连忙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扬声应道:“何事?”
夏至手里捧着一只雕漆黄花梨木制成的木盒,笑意盈盈地推开门走进来,说道:“小姐,太子殿下方才派人送了些口脂过来,还让奴婢给您带了话,说太子殿下他弄坏了您的口脂,如今赔给您更好的。
杜嬷嬷方才看见了,跟奴婢说这些口脂是宫中所制,很是珍贵,深受宫里的娘娘喜欢。听说抹了这种口脂,嘴唇都会变得水润莹亮,衬得气色极佳呢!”
楚妗正在倒茶的手一抖,手中的茶洒了些许,她扬高声音,带了一丝恼意,“我不要!全给我扔出去!”
夏至一惊,瞪大了双眼:“这可是宫里娘娘都稀罕的东西,小姐为什么要扔了啊?”
楚妗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夏至被吓了一跳,抱着盒子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一等!”
楚妗忽然说道。
夏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小姐还有何事?”
楚妗看了一眼夏至怀里的雕漆木盒,半晌,才抬了抬下巴,小声说道:“那盒口脂还是留下吧!”
这是顾沉宴的赔罪礼物,她为什么要扔了?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