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个吧。”
穿戴整齐后,他又颤颤巍巍地拿起滨海省队的队徽,好不容易才别在了胸口。
严新远笑了笑:“诶,这就对啦。”
梁教练前来探望他的时候,看见他这一身也情难自抑,霎时通红了眼眶。
“老严,你这是做什么?”
严新远靠在床上,把自己写好的书信缓缓递给他,他太久没坐起来写东西了,就这么一会就让他觉得有些疲倦。
“我不能去现场,就当是为拾安庆功了,还有啊,这封信,你帮我转交给她们吧。”
梁教练拿着信封的手都在抖。
“她们马上就回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当面跟她们说。”
严新远仿佛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样,笑了一下,抬眼望向了虚空。
“比赛……开始了吗?”
“没,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半才开始打呢。”
“哦,那还早,我有点累了,想先睡一会。”
梁教练替他轻轻地盖上了被子。
“睡吧,我就在外面,等比赛结果一出来,我立马告诉你。”
***
谢拾安晚上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背着书包,不停地奔跑,穿梭在医院纯白的走廊里。
面前一双双大人的脚在走来走去。
他们张着嘴,只是说:“你爷爷去世了,今天早上在家发现的,心脏病,你要节哀。”
“不!不可能!你们骗人!”
小小的谢拾安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喊着,拨开人群,冲进了病房,掀开盖在床上的白布一看。
“严教练!”
她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惊魂未定。
“怎么了,怎么了?!”简常念也被她突然一嗓子,吓的直接坐了起来,爬了过去晃着她的肩膀。
“拾安,拾安,做噩梦了吗?”
外面天光大亮,窗外隐约传来鸟叫。
谢拾安回过神来,用手撑了一下额头,抬眼看着她,眼眶微红,苦笑着。
“嗯,我梦到,严教练他……生病了。”
简常念松一口气。
“没事没事,梦都是反的,严教练这会肯定在带教,等着我们回去请他喝庆功酒呢。”
谢拾安也笑了一下。
“几点了?”
“早上九点半,要不要再睡一会?”
谢拾安摇头,翻身下床。
“我去洗个澡,早点去场馆备战吧,打完了直接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并且开始归心似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