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皇后笑道:“皇上还不知道吧,珍婕妤的妹妹之前一直寄居在沈家。沈夫人跟着沈大人去了江西后,珍婕妤的妹妹自然也跟着他们去了。”
新帝不由问道:“珍婕妤的妹妹怎么会寄居在沈家?”
傅皇后便把珍婕妤姐妹是如何一个落入康钦王府,一个被沈家收留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道:“珍娘是幸亏遇到了皇上,要不然这一辈子就困死在康钦王了。她的妹妹运气也不错,遇到了心善的沈夫人。要不然这姐妹俩摊上那样的爹娘,真还不如没有呢!”
新帝不置可否,不过从傅皇后宫里出来,再翻到下面弹劾沈默的奏折时,想起傅皇后的那番话,终究还是把那些奏折都推到了一边。
傅皇后说到做到,半个多月以后,派来接玉娘的福公公就到了东昌县。
福公公来之前,傅皇后特地叮嘱过他,要他不要怠慢沈家人。
因此福公公来了东昌县以后,不敢仗着宫里出来的身份作威作福,见到沈家人时,也非常客气。
林溪见到福公公的时候,便让双燕递了个荷包,“福公公一路辛苦,皇后娘娘和珍婕妤都还好吧?”
“好,好,都好。”福公公接过轻飘飘的荷包,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线,“皇后娘娘还托我跟沈夫人带句话,说那两盆野茶花很好,她也喜欢。”
林溪听到这句话便放下了心,“皇后娘娘喜欢就好。公公一路来肯定舟车劳顿了,我这就派人带公公下去歇息。”
福公公也想知道荷包里装了多少银票,便笑着点头:“那就有劳沈夫人了。”
福公公在东昌县一共待了五天,前两天,福公公还想出去走走,领略一下东昌县的风光,不过下面人得了沈默的授意,每次带他去的都是不甚富裕的地方。
福公公觉得有些扫兴,自此便不再动出去的念头。接下来三天,沈默特地叫来县衙的几个属官,天天设宴招待福公公,这几个属官奉承惯了历任县令,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
福公公被他们几人围着吹捧了这几天,临走时林溪又奉上了一份厚礼,便心满意足的带着玉娘离开了东昌县。
福公公走后,林溪不由松了口气,沈默怕这位福公公在东昌县为非作歹,她也跟着提着心,好在这位福公公不甚难缠,塞够了银子便万事大吉。
不过玉娘这一走,林溪身边少了个带孩子的帮手,人手方面便有些捉襟见肘。
杜鹃原本是服侍玉娘的,后来麒哥出生以后,玉娘一直帮着带他,两人便一直共用杜鹃这个丫鬟。
现在玉娘这一走,又带走了杜鹃,麒哥身边不仅没了照料他的人,连服侍他的人也没有了。
林溪只好暂时把小丫鬟翠羽拨给麒哥使,过后便跟方忠说起要买人的事。
方忠道:“这个奶奶不提,老奴找机会也要跟奶奶说的。麒哥现在这么大了,奶奶是不是要预备小厮的人选了。”
林溪道:“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我记得你家的大孙子阿顺比麒哥大一岁多吧!”
方忠笑道:“奶奶记性真好,阿顺刚好比麒哥大了一岁半。”
林溪道:“改天有空的时候,你把阿顺带来,麒哥一直嚷嚷着弟弟太小,没人陪他玩。”
方忠便笑着应下,出去不提。
过了几天,方忠便把阿顺送到了内院,阿顺只比麒哥大了一岁半,可是个子却高出不少,加上懂事得早,一口一个小少爷。
麒哥本来就喜欢比他稍大一点的男孩子,见到阿顺以后,便带着他去园子里玩。
两天时间不到,两个孩子便玩得很好了。
这时候方忠也找到了一个靠谱的人牙子,与京城的人牙子不同,东昌县这边的人牙子没京城那边的专业,带来的小姑娘们也没京城那边生得齐整。
林溪只挑了两个长得尚算清秀的小姑娘,不过这两个小姑娘在人牙子手里没学过什么规矩,因此暂时还不能领差事。
而林溪这边实在是缺人手得厉害,无奈之下,便往晋城去了封信,找沈老太太讨两个得用的丫鬟。
林溪之前一直避开向沈老太太张这个口,无非是为的怕对方再有给沈默纳妾的意图,如今她一连生了两子,觉着沈老太太应该是不会再有这个心思了,因此这才给对方去了一封信。
十月底的时候,晋城沈家的一个管事便带着一行人并两辆马车的东西到了东昌县。
两辆马车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给麒哥和慎哥的,管事说,老太太听麒哥又添了一个弟弟,高兴得不行,直说二郎有福。
除了两辆马车外,沈老太太还挑了四个丫鬟过来,两个是十三四岁的二等丫鬟,两个是七八岁的小丫鬟,一下子补足了人手的缺口。
林溪让双燕先带这四人下去歇息,便详细问起晋城各人的情况。
管事道:“我来时,老太太还让我去过林家,看他们有没有东西捎给二少奶奶。林老太太看着气色还好,其他人也好。至于老太太,她老人家身子一直都不错,倒是大太太,这两年身体不是太好,我来时还病在床上。”
管事说的是沈大太太,自从那年她昏迷后又醒过来以后,身体便不像之前那么好了,加上去年操持沈梓馨婚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舍不得女儿,总之沈梓馨刚嫁出去,沈大太太这边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