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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郎只在府衙大牢待了两天,就再也受不了了,天天嚷嚷着要换牢房。
下面人看在魏老爷出手大方的份上,都尽可能的迁就他,可是魏七郎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即便后来享受到了单间的待遇,但还是嚷嚷着受不了。
沈默去牢狱看他时,魏七郎一见到他,便向他吐槽牢狱的饭食。
也不知沈默与他说了什么,魏七郎总算是不再闹腾了。
过后两天,孙知府当众审理蔡云娘被杀一案,快刀斩乱麻的判定魏七郎就是行凶的凶手,并判了魏七郎秋后问斩。
魏七郎判了死刑后没多久,在暗处埋伏的衙役们就抓住了偷偷溜回家的刘成。
一番大刑伺候,刘成终于供认,蔡云娘确实是他杀得,用的就是那把从陈屠户那里偷来的杀猪刀。
原本刘成是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想着从陈屠户那里偷点银子好出去避一阵风头,哪知陈屠户把大部分银子都借给了小舅子,他这才顺手偷走了陈屠户的那把杀猪刀,想着以后卖了换钱。
从陈家出来后,刘成正寻思着再偷点银子,就见蔡家的木门开了半扇。
蔡云娘因为与魏七郎约好私会,便提前打开了木门。可是却被刘成误以为蔡家没人,便大着胆子上门行偷窃之举。
谁料刘成刚一进家,就撞见了从房里出来的蔡云娘。蔡云娘见家里进了贼,张口就要喊。刘成情急之下,便给了她两刀,那杀猪刀锋利异常,两刀下去,蔡云娘立时就倒了下去。
刘成见出了人命案,不敢多待,急匆匆就带着刀离开了蔡家。
从蔡家离开以后,他怕事发被抓,连着两天没敢回家。后来听说魏七郎被抓,还被蔡家兄弟指认为了凶手,刘成这才放下一半心,回了趟家。但他秉着小心谨慎的心思,过后几天,仍躲在外面。
直到后来听到魏七郎被判了死刑,觉得自己应该没事了,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家。哪知却被埋伏的衙役给抓了个正着。
刘成这边招认后,魏七郎杀人的嫌疑自然洗脱。本来按照律例,魏七郎与蔡云娘一事属于风化之事,照例要打二十大板的。
不过魏东齐心疼儿子,悄悄塞给了孙知府一千两银子,孙知府便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罚了魏七郎两百两银子完事。
此事告以段落后,魏家为了感谢沈默还了魏七郎一个清白,特地送了一份厚礼。
魏家派人送礼的时候,沈默刚好没在家,林溪听说是魏老爷带着公子亲自前来道谢,不敢怠慢,换了身见客的衣裳便去了前院。
魏七郎从牢里出来以后,仍不改风流本性,看奉茶的丫鬟有两分姿色,便想调笑两句。
魏老爷轻咳一声,觉得儿子狗改不了吃屎,正想斥责两句,就听丫鬟在外报道,“奶奶来了。”
魏老爷警告的看了魏七郎一眼,整整衣襟带着儿子迎了上去。
魏七郎脸上还带着些漫不经心,直至看到林溪带着丫鬟走过来,脸上的表情这才变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林溪。
林溪大大方方的与魏老爷见了礼,便迎上魏七郎的目光,“魏公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们之前见过面?”
魏老爷看见儿子脸上的表情,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老七,还不与沈夫人见礼。”
魏七郎这才回过神,“七郎见过沈夫人,没想到夫人这么年轻貌美。”
魏老爷狠狠瞪了儿子一样,“怎么和沈夫人说话的?”
林溪笑道:“魏老爷别这么说,令郎夸我,我应该高兴才对。”她穿来这么久,甚少有人在她跟前献殷勤。如今第一次听到异性的夸赞。
魏七郎却是一怔,觉得这位沈夫人不仅人生的貌美,性情也这么大方,不由暗暗惋惜,若是早几年遇到她就好了。他这么一想,看向林溪的目光便带了些钩子。
魏家父子走后,双燕便忍不住道:“奶奶,那位魏公子也太无礼了一些,哪有人这么盯着女眷看得。”
林溪也觉得魏七郎后来的目光有些无礼,“反正他也不是常客,以后他再来,就让方管家接待他就是了。”
只是林溪第二日去逛街,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偶遇了这位魏七郎。
有丫鬟婆子们在,魏七郎不敢造次,只是对待林溪的态度殷勤无比,听说她要买些绸缎制新衣,便主动带着她去了自己名下的一家绸缎庄。
“沈夫人有看上的尽管拿走,这家绸缎庄是我做主,您就是把铺子搬空,我也绝无二话。”
林溪面上淡淡:“这不大好吧!”
魏七郎笑道:“沈大人救了我一命,别说区区绸缎,就是要这家铺子,我也舍得。”
林溪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让他出点血买个教训,便大手笔的挑了几十样绫罗绸缎,直至看到掌柜的脸都快发青了,这才停下来道:“就先挑这么些吧,再多的话我们一家人也用不了。”
绸缎庄的伙计把这些绫罗绸缎搬到马车上,林溪便提出了告辞,“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魏七郎恋恋不舍的目送着林溪离开,回头就见掌柜的哭丧着脸道:“七爷,您这一大方,几乎赔进了铺子半年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