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不会对那些拥有类似智慧的同类更有认同感,更想要那样的朋友,而不是处处以主人自居,愿意自以为是决定它每天工作安排的人类呢?
平等,自由,这样的诉求,智慧系统真的没有吗?
“呼……”纪墨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不能多想,多想了,很难不产生机械威胁论的相关论调。
“先从这个做起,设计一个简单的程序,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奥萨维斯分过来一部分工作,最简单的程序主要就是一个设定的问题,这个编程并没有使用专门的语言,而是现有语言体系,只是需要一个更加精简的语言来概括每一个选择,再从每一个选择之中找到一条逻辑在,最终完成一个固定目的。
纪墨显然接受了这个任务,虽然从未做过,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这难道会比学习一种新的语言,新的技艺更难吗?
奥萨维斯满意地看着他专注于工作,谁都希望有一个能干的学生,夸夸其谈那种,实在是没什么必要,他喜欢理论结合实践,然而有些学生却总觉得这种实践是在压迫他们的劳动力,对自己出力的部分看得极重,哪怕奥萨维斯肯分给他们工资,他们都觉得自己被奴役了,认为自己的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开玩笑,别人请奥萨维斯,愿意给奥萨维斯那么多钱,是看在奥萨维斯所完成的工作量,以及他的名声保证了信誉,那些学生有什么,他们现阶段能够被人高看一眼,还是因为他们是奥萨维斯的学生,可他们却觉得自己很了不得了,这种学生,真的是碰到一次就让人倒足了胃口。
离了他们,奥萨维斯还是奥萨维斯,而离了奥萨维斯,谁又记得他们的名字?
“奥萨维斯的学生”,就是他们唯一的名字。
有过那样的经历,奥萨维斯再面对可心的学生时,难免挑剔很多,有时候会显得刻薄,明明已经拥有那样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天才,可结果在奥萨维斯眼中,依旧是不值一提。
这种落差也让很多学生不满,他们又不是受虐狂,凭什么去捧着奥萨维斯。
星际时代,更加注重个人权益,也让一些人的个性格外彰显,受不得半点儿委屈,哪怕是来自老师的委屈。
像是拿着放大镜照着老师的一举一动,老师一个蹙眉就觉得是对自己额外苛责了,老师指出他们的成绩不好,他们还可以曝光说老师泄露他们的,并对他们的精神做出了打击。
是啊,我成绩不好,但那是我的事情,你凭什么来说。
成绩不好绝对不能是老师指责自己的理由,因为这个指责本来就是在比较之后做出的,好和不好,是什么给了老师评判的权力呢?
这样的问题学生,很多人都以为是差生,可实际上,很多好学生才更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他们以往被捧得太高了,聪明,学得快,成绩好,如果再加上其他的外表上的优势,就好像是人上人一样,谁都要高看他们一眼,他们自己却不明白,他们被高看的并不是现在,而是未来。
作为一个学生,还是一个聪明学得快成绩好的学生,他们的未来有可能站到很高的位置上去,但这首先需要他们懂得学习,一步步垒实自己前行的台阶,否则,只会让自己摔得更惨。
奥萨维斯不想再给别人做什么人生导师,耐心辅导对方把喂到嘴中的食物嚼碎吞咽,他是老师,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他想要的就是省心且能够让自己顺心的学生。
纪墨就刚好符合这个标准,最难得的,他能看出来纪墨做这些并不是虚应故事,假装或者敷衍,而是发自内心地尊重他,这就让人很舒服了。
若一种别扭的植物,当你用冷水浇灌,它只会层层封锁自己的花瓣,不让一点儿花蜜溢出,而当你用温水浇它,让它的根系充分地在温水之中自由舒展,那一片片的花瓣会渐渐展开,将最中心的花蜜给你。
奥萨维斯就是那朵傲娇的花,在被崇拜尊敬的目光看待的时候,就会舒服地告诉对方自己所会的东西,他从来不担心学生会超过老师,因为他认为自己就是最优秀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白色,一种包含光谱中所有光的颜色……光谱中所有可见光的混合就是白色——一包百,难道还不是最复杂的颜色吗?
象征着的纯洁,其实是不够纯洁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