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天确实很短,可当有了惦念之人时,便是眨,也觉得漫长无比。
平日里,她其实是个极为克制的人,绝不会轻易做违背原则之事。这一次,她的任务是巡游人,也是她继任天帝位之后,第一次下凡。
她本不应该做其之外的事情的。
可在听靖皇或要立后封妃之事时,她终究还是做出了超出职责以外的事。不仅入梦小小警告惩罚了举办百花宴的东方立,如今,更是忍不住亲身了他所在的方。
她没有骗他。
原来,她真的很想他——如这世所有的情侣一般,想念着自的心上人。
酆无咎,我很想你。
那一瞬,酆无咎竟恍若梦中,恍惚,甚至误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他知道他的将军从不屑说谎,所以,当十几年前,他在天庭听她对他说喜欢时,自是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只是相信是一回事,患得患失是另一回事。他信她的,却也……忍不住害怕失去她。
可如今,他的将军说想他。
她在想他,如他一般的想念她。
酆无咎喉头剧烈的滚动着,所有的伪装和顾虑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猛用力抱紧了她,竟是恨不得把她『揉』进自的骨血里。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无法克制。
想要与她朝朝暮暮,想要与她长长久久,想要与她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那些患得患失在这一瞬,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清冷自持的将军啊,平日里连都不多,甚少说那些儿女情长的,可现在,她都说了想他了。
那他,又还有何惧?
“我等了你久……”可是人,便会恃宠而骄,酆无咎发现自也不免其俗,他紧紧搂着她,不想放她离开,甚是有些委屈的道,“我已经十七年没有看你了。我不想要任何人,我只想……要你。”
“阿钰,阿钰……”
他反复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像是要把补齐十七年的空白。
是啊,她来说,是十七天。可便是十七天,想念便已克制不住,更何况是十七年?听着那一声声的阿钰,容钰心头微涩,没有再说,而是闭上了睛。
小小的屋子里,他安静的抱着彼此。
“那靖皇陛下,不如我定下名分如何?”半晌,容钰从男人的怀里退了出来。她微微仰着头,目光细细的描绘着那张已有了细纹的脸庞,轻笑着,一字一顿的道,“靖皇陛下,我也只想要你。”
“若是定下名分,你便是我一个人的了,无人再敢觊觎你。”
他微微垂首,她浅浅抬眸,恍若初见。怕相思,已相思,轮相思没处辞,眉『露』一丝[3]。非儿女情长,只是原来情深处,再难自抑。
史书记载,端德十七年,帝辰之时,有数只鸾鸟带着婚书而来。婚书呈给了端坐上首的帝皇。
而那婚书上,已刻下了一个名字。
一个让三界都熟知的名字。
容钰。
曾经的战神容将军,如今的天帝容钰。
“晓看天『色』暮看云[1],有一君子,婉如清扬。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2]。君,可愿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