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未停,天色烟蒙蒙的。
被窝动了一下,一条手臂缓缓伸出来,白皙匀净,腕上缠着深蓝色领带。
虞秋茫然睁开眼。
窗帘是灰色的,吊灯是白色的,入目处皆是黑白灰。
这不是他的家。
他怎么回到沈明登的住处了?
虞秋猛地坐起,手背有冰凉的丝质品滑过,低下头,不由瞪大眼睛。
领带?
领带!
沈明登的领带为什么会在他手上?他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啊啊啊!
他懊恼地抓抓头发。
脑海里陡然闪现出几个画面,虞秋愣了愣,猛地往后一倒,脸埋进枕头里。
太丢人了。
真是太丢人了。
手机铃突然响起,吵得人心烦意乱,他伸手去够,却不小心挥掉在地。
深吸一口气,翻身到床沿,捡起来一看。
是司霆。
他闭了闭眼,点开接听:“霆哥,找我有事吗?”
刚睡醒的声音哑得厉害。
“嗓子怎么这么哑?”司霆关切问,“你感冒了?”
“没有,刚睡醒。”虞秋咳了咳,恢复些许清润,“有什么事吗?”
司霆嘿嘿笑道:“天冷了,想请你和老沈去泡温泉,有没有空?”
虞秋挑了挑眉。
不对劲。
肯定别有目的。
虞秋的雷达向来敏锐,佯装迟疑道:“我最近有点忙,你问沈哥了吗?”
“还没。”司霆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成天就想着工作,让他泡温泉还不如让他出差。”
“那你一个人去泡?”
司霆哭笑不得:“一个人泡有什么意思?温泉馆是金跃那家伙新开的,我答应去给他热热场子,那不得多带几个朋友吗?”
金跃是圈子里的二代,但跟沈家、司家比还有些差距。
虞秋没说话。
“小秋,就一天,帮我个忙怎么样?”司霆恳求道,“你不还有室友吗?可以都请过来,我全包了。”
虞秋弯起唇角。
室友?他懂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司霆唯一想请的,应该是孟平江吧。
孟平江戏拍好了?
他问:“哪天?”
“就这周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