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理点头,听话的把东西小心都放进去。
一切都准备好后,叶雪理背起书包,眼睛亮亮的仰头看他,兴奋的像个要去远行的孩子:“敛敛,我们走吧。”
楚敛摸一下他的头发,想了想,扭头四处看看,最后弯腰把床单掀起来,用力撕出一块布条。
回头对叶雪理招手:“雪少爷,过来。”
叶雪理乖乖走过来:“敛敛?”
楚敛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转过来,用手小心拢起他垂到腰际的长发,叶雪理的发质很好,顺滑的几乎不需要用梳子特意打理,拢好,再用刚才撕下的布条扎起来,还系了个蝴蝶结。
有点粗糙,但是也很可爱。
叶雪理把手伸到后面摸摸,奇怪的回头看他。
楚敛笑着解释:“没有头绳,只能先这样委屈雪少爷了。”
叶雪理晃晃脑袋,觉得头上轻轻的,再没有以前那样被好多头发包围着的感觉,开心的眯起眼睛:“好凉快啊,我喜欢这样。”
楚敛点点头,又拉着他坐在床上,自己在他腿边蹲下来,从旁边拿过一双黑色的小皮鞋,握住他苍白细瘦的脚踝,慢慢给他穿上。
“雪少爷走两步看看,合不合脚。”
叶雪理把脚踩在地毯上,脚趾在鞋里动动,不舒服的拧着眉头:“不喜欢。”
楚敛递给他一只手,柔声说:“慢慢就习惯了。”
叶雪理看着他的那只手,轻轻放上去,小心翼翼的问他:“敛敛,我真的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吗?”
楚敛看着他的眼睛:“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叶雪理便笑起来,黑眸清澈明亮,漂亮的小脸上透着光彩,像是将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都映亮起来。
楚敛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出这个房间,走出潮湿的红酒窖,抬头看着幽深曲径的暗梯,明明是要去往光明,他心里却悲怆一片。
握紧身后人的小手,楚敛轻叹口气,回头看着他:“雪少爷,我刚才教你的话你都细细记住了?”
叶雪理的手被他捏得汗涔涔的,歪歪头回答他:“都记住了,每一句都记住了,敛敛放心。”
看着他这么单纯无知的模样,楚敛心头紧的发酸,却也无可奈何,别过头不忍再看。
“咱们上去吧。”
与此同时,一家藏于深巷只对少数身份不俗的高级会员开放的同性恋酒吧内,靠近里面相对没有那么嘈杂的角落,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正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性格看起来跳脱开朗些的人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头一伸,把刚喝下去的酒差点全都喷出来,忙一把捂住自己要闯祸的嘴。
虽然他拦的及时,但架不住这酒还是溅出来几滴,然后便接收到来自对面暗色的光影里冷逡逡的眼神。
宋琰后背一凉,立刻把酒咽下去,辣的嗓子眼生疼。
喝完缓了一会,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爵哥,我没听错吧,鹤伯父真要给你指婚啊,还他妈商业联姻?”
被他叫爵哥的人窝在暗色的沙发里,手里端着酒杯,清透的液体微荡,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比光更冷的是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因为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的原因,光线在他俊郎的脸上割裂,一半明朗,一半沉鹜,黑色的眼瞳深如幽潭,听到宋琰惊讶的反问,只是不屑嗤笑。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他用来驭权和制衡鹤家内斗的棋子,即使是指派婚事,对方也不会是如今数得上的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