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料到明净翡的回答,谢玄濯愣了一瞬,没能说出话来。
“怎么,舍不得你的青梅竹马?还是小别胜新婚的妻子?”明净翡牵起谢玄濯的手,一根一根地拨弄起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来,“该不会,你把人家都给忘了吧?这么喜新厌旧啊。”
“并不是舍不得”谢玄濯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额角的发刚好遮住脸,为她解了一分尴尬。
“谢玄濯,你不知道,有时候云忆绵多看你一眼,我都恨不得把她眼睛挖出来。可是现在有多少女人在看着你啊,我能把她们的眼睛都挖出来吗?”明净翡娇软地笑着凑近谢玄濯,吐气如兰,“你看,我多危险啊,怎么能留在身边呢?”
“明净翡,你不是这样的人。”
“重要的不是,我是否那样的人,而是我想不想。你明白想而不能,求而不得的痛苦吗?”
谢玄濯的眼睫慢慢向上扬,如同幼鸟舒张羽翼,她笑得模糊,“或许我很快就要明白了吧。”
“陛下,”明净翡觉得莫名疲惫,“您都有四五位宫妃了,少我一个不少。”
“朕说了,朕要立你为皇后。”
“陛下你立我为皇后,不过是想震慑群臣罢了,你就是要告诉他们,天下的权力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否则,立一个成了寡妇的女子为皇后,你不怕遭人耻笑吗?”
“明净翡!”谢玄濯眼睛里燃起了滔天的怒火,“你不准自称寡妇!”
“可我的确是寡妇啊,我的丈夫,不是被你杀了吗?是你让我变成寡妇的,不对,我还是你的皇嫂呢。”
“你敢说不是吗?不要辩解,我想要的,你永远也给不了。”明净翡神色温软了许多,她垂下扇形的眼界,深邃的眼瞳里含着暗芒,“若我对此抱有希望,绝望的时候只会更绝望。”
下一刻,谢玄濯几乎失去理智地扣住明净翡,她很少会出现这种被怒火控制的情况。
她盯着怀里的女人,“就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给的你也必须接受。”
被夜来香的味道深深包围,明净翡第一次发现谢玄濯对自己有这样强烈的情绪,玫瑰色的眼眸里起了薄雾。
“陛下,你是昂贵美丽的琉璃,而小女子不过是每年都会结冰的水。”明净翡叹息着替谢玄濯梳理长发,“太靠近我,你会被冻伤的,那样就不美了。”
“你是说,我们俩不合适?”
“嗯。”明净翡闭上了双眼,她觉得自己是在说假话,可现实已经被前世给出了答案。
她不能爱身为君王的谢玄濯,那样她会变得不幸。也许,她爱的人也会变得不幸。
两人在燃着暖香的宫殿里对峙,紫檀抱着孩子从内殿里走出来,“圣女,今天该您带孩子睡觉,她一晚上醒几次累死我了啊,参见陛下。”
谢玄濯看见孩子,精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形容的恐惧神色。
她沉声如碎裂的琉璃,“把孩子带走,不要出现在朕面前。”
“不行,我要带着孩子睡。”明净翡从紫檀怀里接过软绵绵的小婴儿,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朕说了,把孩子带走!”谢玄濯眸色幽深,流淌着初雪般的寒凉,“紫檀,以后你带着这孩子单独住到漆月宫。”
“谢玄濯,你要想留在这,就必须跟我和孩子一起。”
也许两人争吵的声音太大,小婴儿哇哇大哭起来,明净翡忙抱着孩子哄了起来。谢玄濯发现孩子噙着泪水的眼瞳竟然是玫瑰色的,怔怔地定在了那。
见状,紫檀忙偷偷溜走,她可要趁机睡个好觉。再说了,她们三个一家人有什么好置气的。
谢玄濯依旧冷冷地立在一旁,周身冷冰冰的。
“谢玄濯,别呆着不动,帮我去去把烛火熄了。”明净翡面色微红,语气天然带有媚色,抱着孩子坐到了床榻上。
轻轻吹灭烛火,谢玄濯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气,刚转过身来,就听见明净翡娇嗔一声,“你给我转过去,我不叫你,你不准过来。”
“明净翡,你到底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