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不让宫女太监进来时时刻刻打扫,下了这半天的雪,院子里,飞檐上,都铺满了厚厚一层白雪。
这里似乎看不到一个人。
寂静中,有少女撑着红色油纸伞,一步步踏雪而来。
窗户开着,有人临窗而立。
似乎早就在等她。
油纸伞缓缓倾斜,随着前面的伞面一点点抬高,露出少女眉眼盈盈的脸。
她冲他眼睛弯弯笑,“苏景行。”
苏景行温和一笑,“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兄长吗?”
一句话,两人在自然熟稔不过。
九儿走到他面前,窗里窗外。
“我有好长的事情要坦白和你讲。”
“你便是不讲,我也能猜到一些了。”
九儿执拗的摇头,“不,我要讲。”
“那就进来讲。外面雪凉。”
九儿冲他笑,“其实我现在还是很怕热啊,不过我这样和你说话,你会冷的。我进来!”
等九儿进去,苏景行已经灭了屋子里的炉火。
“我十六岁生辰那一天,得到了我师祖,也就是我义父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块藏宝图残片……”
少女沙哑稍微好了一点的声音清清软软毫无隐瞒的娓娓道来。
雪衣男子在一旁静静的听。
外面的雪又铺了一层时,苏景行含笑的声音轻轻响起,“说完了?”
“说完了。”
“说完了我也坦白一件事。你大可不必有负罪感,段容没死的消息,我比你先知道得多。”
“在我们刚刚离开那渔村不过三日,我便收到了消息。只是,没告诉你。”
清冷如雪,也高洁如雪的男子垂眸注视着她,“阿九,我从来,也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完美无瑕。”
“谁把你想象得完美无瑕了?”九儿轻哼了一声,“你可拧巴着呢!”
苏景行轻笑起来。
九儿嘟囔,“本来就是嘛。”
苏景行想伸手拍拍她脑袋,又顿住。
他问,“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你打算怎么办?”他毕竟是皇帝,还是刚登基不久。
便是有雷霆手段,有些东西也还是要顾一下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这点事我都不能善后,谈何富饶沧禹。”
九儿骄傲道,“那是,你就是有那么厉害!”
苏景行被她逗笑,“所以,你要留下当我的皇后吗?”
“那不要!”
“看,口不对心。”
“你才是口不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