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垂眸,伸出手,颤颤捡起地上的佛珠,眼睛干涩发胀……她是顾家的罪人,她愧对顾家的列祖列宗,更无脸见她的女儿!
“影儿,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一句话,哽咽,喉头发紧,张口无声,泪流满面。
顾影早逝,临终唯一所愿:只愿她的一对儿女能够平平安安!可是,她的哥哥,却一手毁了她最后的遗愿……
而她作为娘亲,知道了,却只是看着!
无力阻止已是亏欠,她还帮着遮掩!如此……
满心苦涩,泪水无声,却洗刷不了她的罪过。
馨园
漆黑的夜色,屋内烛光点点,容逸柏坐在书案前,静静看着容倾画像,看不够,看不明……
“祥子!”开口,声音沙哑不成样。
从午时到夜半,就这么不动不言的看着。嗓子怎能不干哑。
“小的在……”祥子应,声音干干涩涩。
“你说,安儿看着长的那么聪明,人为何却是那么傻,那么死心眼呢?”
“公子……”
“你说,为人舍命这样的事儿,她为何连考虑一下都不愿,就那样干脆的决定了呢?”
“小姐她……”
当孩子与丈夫的生命,与她的同放在一个天平上。该如何选择?她该怎么办?
“她不是说,只要我活着回来,她一定尽最大努力的对我好吗?而现在,我不要别的,我只要她能好好活着,为什么她连这都不愿意答应呢?”
“公子……”祥子声音发颤,开口,却不知该如何宽慰。
“是不是因为我违背了娘的话,护她护的太晚。所以,才如何的惩罚我,才让她有那么多的磨难!”
“若是曾经,我能早些护着她。那,她跟云珟是不是就不会再有牵扯?”
“那样,云珟是死是活,都跟他再无关系;那样,她虽没有湛王妃尊贵,可也没这么多的磕磕绊绊……”
容逸柏说着,抬手抚上画像,手指停驻在容倾弯弯的嘴角上,眼眸赤红,发胀,心沉甸甸,一片苦涩。
他的所有,只有一个她。可她的眼里,心里还装着一个家!
容倾,一人所能承受总是有限。而你,不能太残忍!,!
认错,“我错了,求夫君大人不记小人过。”笑语晏晏,眼底控制不住外溢的水色,隐没在湛王衣角。
而在所有人看来,容倾不过只是在撒娇而已。
“听说,钟离隐来信了。”湛王喝一口汤,不紧不慢问。
容倾点头,揉揉眼睛道,“报个平安,顺便表示问候。信就在屋里,等你吃完饭再看不迟。”
湛王听了,不再多问。对着容倾多提钟离隐,他还真不愿意。只是……
这小女人今天又是梳妆打扮,又是盛汤夹菜的,是不是太过热情了些呀?
想着,湛王不觉扯了扯嘴角。
每天都打扮的美美的,每时每刻都已最好的面貌面对自己的夫君。
每天伺候自己相公用饭,这些不是都是每个女人该做的吗?不都是每家的常态吗?偏到他这里就是不同了。
容倾偶尔的殷切,他偏是稀罕至极。对此……
原来,他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特别是当前,他没第二个所求,唯一所愿就是容倾能平凡生产。
夜
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