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一样吗?”
“自然不一样!”
“一样的……”
小家伙吃饱喝足时,天都要擦黑了。
紫瑞抱着孩子,正要往主屋而去,刚走至廊上,山英已自客房那里过来。
正好看见那被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张雪□□嫩的小脸着实惹眼,她忙道:“等一等,我还没瞧见呢,先让我看一眼是不是真的像神容!”
话音未落,人已快步走了过去。
紫瑞便停下等着,一面笑着向她屈膝,刚好可以恭喜她与郎君新婚大喜。
长孙信在后面跟着,她跑得快,一下拉开一大截,一边走一边摸嘴巴摸脖子。
旁边走来两道身影,他转头一瞧,山宗和以前一样黑烈胡服紧束,只是腰上的束带多了赤金结扣,衣领上绣着云川纹样,那是节度使才能用的制式,手臂上的护臂也多了“卢龙”二字的刺绣。
山昭乖巧地跟在大哥后面,看到他道:“堂姊来了,这下你们没事了吧?”
长孙信拿开摸嘴摸脖子的手,负在身后,如常一般很有风范地道:“原本就没什么事。”
山昭笑道:“那就好。”
山宗走得快,本盯着前面在被山英逗得挥舞小手的女儿,刚好走到他跟前,瞄了一眼他刚才摸的嘴,又看一眼他脖子,笑了一下。
长孙信瞥他:“你笑什么?”
山宗脚步停一下,往后方的山昭身上扫一眼,低笑说:“都是男人,还用说?山英常年习武,力气可能大了点,你挺辛苦。”
长孙信一愣,回味过来他这是在揶揄自己,又摸一下脖子,难怪总想摸,定是山英先前乱亲的,当即又止不住想干咳,再看他已往前去了,暗自腹诽一句:不正经的浪荡子!
山宗正要走到女儿跟前,已作势伸手去抱,长孙信抢先越过他走了过去,自山英怀里抱过了孩子:“舅舅疼你,可莫要被你父亲给带坏了。”
说完看一眼山宗,抱着孩子往旁边走了。
小家伙可能吃得太饱了,走时还在他怀里轻轻打了个嗝。
……
神容后来是听紫瑞说了这些,便猜想他哥哥一定是跟山英又和好如初了,原本山英那秉性,哪里能生得出气来。
天黑了,她挑了一下灯火,听着外面隐隐约约逗孩子的笑闹声已然渐息,大概是他们都去安置了。
回过头,山宗进了房门。
他脸上带着抹笑:“你还特地叫东来去通知山英,怕她不知道来找你哥哥?”
神容转过身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灯芯:“那可说不一定,我哥哥是个君子,你们山家人可不能欺负人。”
“我们山家人怎么欺负人了?”他的声音一下近了。
神容耳边一阵他话语拂过的气息,转头已贴在他胸膛前,他刻意低着头等着呢,手臂一收就将她箍住了,在她头顶低笑:“我欺负过你了?”
“你没欺负过么?”神容昂起头,手指在他束带上点一下:“你现在不是在欺负我?”
山宗一把将她抱起来,生完孩子她也只稍稍丰腴了一些,抱她还是轻而易举,他勾着嘴角:“嗯,我今日定要好好‘欺负’你一回。”
孩子被长孙信抱走了,眼下府上到的几位全被围着个小娃娃去转悠了,这主屋里就显得分外安静。
房内只剩下渐浓的喘息声,垂帐上是如水浮动的身影,一晃一晃,时虚时实。
不知多久,稍稍挑开,伸出神容雪白的手臂,又被山宗那条满布刺青的手臂捉回去。
他在帐内低笑:“怎么了,还没‘欺负’完,夫人想逃?”
神容低低喘着气说:“你就是欺负我。”
山宗搂着她说:“你也可以‘欺负’回来,我求之不得。”
“坏种……”
现在她可以随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