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不知主母意思。”
神容蹙眉。
很快,门又被推开,长孙信走了进来。
神容立即朝他看去。
长孙信摆摆手,遣退了紫瑞,负起两手在身后,一本正经道:“念在他当初救过我一回,我倒是愿意替他好生美言几句来着,哪知道母亲也没让我说太多。”
神容轻轻移开眼:“那母亲如何说?”
长孙信将门拉开到底:“你可以出去了。”
神容眼一抬,转回头,站起身来:“这是母亲的意思?”
长孙信点点头:“我还能骗你不成。”
神容当即出门,到了门外,脚步却停了一下,改了方向,往她母亲所在处走去。
裴夫人正往此处而来,转过廊角便遇见了。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神容缓缓上前,双手挽住了她胳膊,屈一下膝:“叫母亲难受了,我知道母亲所做一切皆是出自心疼我。”
正因知道,才乖乖任她关着。
裴夫人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到底还是不遮掩自己的心软了:“你知道就好,若是他敢再有下次……”
“那我就给他一封和离书先弃了他,如何?”神容抢话说。
裴夫人这才缓了脸色,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鬓发:“他敢当着全城人的面这样,量他也不敢了。我只希望你不受委屈,你值得最好的。”
“不会的。”神容抱紧她手臂:“他就是最好的。”
……
官驿里,一群人正在院子里或蹲或站。
庞录对着长安淡薄的日光揉了下手腕,那里留着一道半指宽的印记,曾经是束缚手镣的地方,如今被帝王免了罪行,以后他们再也不是罪人了。
骆冲在他旁边看到,古怪地一笑,眼上疤又是惯常地一抖,没说什么。
或许是还不太习惯。
胡十一往后方客房那头看了看,忽而扭头问:“头儿到底一个人去了啥地方回来的,咋就没动静了?”
薄仲摇头:“不知道。”
胡十一回想着山宗之前一马一人单独出去,回来了也是一个人,一言不发地就回了客房,思来想去不太明白。
“肯定是去找金娇娇了,莫不是出啥事了,难道说咱的灯都白送了?”他直犯嘀咕。
忽闻外面一阵马车辘辘声,须臾,有人走了进来。
胡十一抬头一瞧,愣了一愣。
这么巧,刚说到她,她就到了。
神容罩着披风,缓步走入,扫了一圈他们,淡淡问:“他人呢?”
胡十一看不出她脸色意味,伸出手,朝后面指了指。
神容直往那里去了。
他伸头追着瞧了一眼,只见她转了个弯,便什么也瞧不见了,又嘀咕:“到底咋了,好事还是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