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柚:多么糟糕的发言。到底是迫害过中也君多少次,才会形成这种条件反射啊?而且——
川上柚面无表情:“感觉你好像在骂我们。”川上柚分明看到,某人左脸写着“娇”,右脸写着“小”。
太宰治无辜地眨眨眼。
川上柚:“……难怪昨晚中也前辈告诉我,如果遇到一条青花鱼,就立刻给他打电话。”除了太宰治是港口afia叛徒的原因外,还有私人恩怨在其中,且后者的比例说不定超过前者——单纯又认真、一逗就炸毛的中也君,碰到太宰治这种类型,简直人间惨剧。
川上柚特地用了“前辈”这个称呼,因为在阶级森严的港口afia,下级对上级,是不能用“君”的。
说出“中也君”,等同于泄露情报。
看完前港口afia干部太宰治的资料,川上柚对这个人印象最深的一点,便是敏锐。
……和深不可测。
“什么嘛——”太宰治收回视线,无精打采地扑在蓬松的被子上,闭着眼睛抱怨的样子和传闻中那个自带血雨腥风的前港口afia干部毫无相似之处,“听到蛞蝓的名字,好难受,完全提不起劲来。”
“自称‘中原中也’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吧。”昵(外)称(号)分别是“青花鱼”和“蛞蝓”吗。
“因为富江小姐小小一只,真的很容易想到中也……嗷!”
川上柚收回捏了一把某人脸颊的手。手感的话,果然还是乱步先生的比较好。
太宰治鼓着腮帮子抗议。
川上柚无视,并认真反驳:“我才16岁,以后还会再长高的。”
太宰治神情微妙:“……哦。”真是好耳熟的一句话啊,柚君这是立fg你知道吗。
两人默契地跳过了打电话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
至少这次是这样。>>
毛利兰等人在,川上柚就不会喊来中原中也,本就是处于不同世界的人,交集多了对毛利兰他们没有好处。太宰治和川上柚都很明白这一点。
“太宰君,能够请问一下,有关我的工资的事情吗?”川上柚换了个话题,“据我所知,太宰君是在森先生上位一年后正式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而在那之前,我每个月也能收到一笔钱。”
所以四年的工资都是太宰治发的,本来就是个伪命题。
森先生想必早就知道这点了,没准连实际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也只有中也君会认为全是太宰治一手包办。——说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中也君就不好奇太宰治这么做的原因吗?
反正他是非常好奇的。
太宰治躺下来,裹着被子转了180°,把自己卷成一条蚕宝宝,只剩乱蓬蓬的头发露在外面,声音闷闷的:“柚君真的不知道吗?”
“大概能猜到一点。”川上柚道,“应该是我的爱慕者做的。”
12岁逃离港口afia时,他用「爱与死」一路制作了不少工具人,理论上这些人都会在最迟24小时后退出状态,不再对他抱有狂热的爱意,中了异能力时的记忆也会模糊,但爱情的魅力之一,便在于难以捉摸。
太宰治:“异能力?”
川上柚:“嗯。”
“真是冷漠呢,柚君。”太宰治反向转回去,把自己从被子卷里剥出来,在床上膝行着靠近川上柚,在他的耳畔低语,“你的那位爱慕者可是跪下求我放过你,还说只要不伤害你,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太宰治声音更低,犹如叹息,“他最后切腹了。”
日本武士道精神中,认为切腹是光荣赴义。
太宰治第一次看到那样的景象。
真的值得吗?
彼时还有些稚嫩的黑时宰听到自己在问,这样值得吗?你爱慕的对象甚至根本不曾知晓你的存在,就这样为他付出一切,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他满身阳光接受掌声和鲜花,你真的心甘情愿?
执着武士刀的男人露出扭曲而幸福的笑容,神情已说明了答案。
室内一时静谧。
海风自窗外而来,带来悠远的气息。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温热的吐息就在耳畔,川上柚不适应地把太宰治推远。少年的声音清冷又柔和,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带着看遍炎凉世态的平静和悲悯,“他有墓吗?”
“没有哦。”
太宰治看向窗外,鸢色的眸子映着高远的天空,高远而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