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齐绍麟哄着他脱衣服,姜栾总觉得十分危险。
尤其是在王府假山后面经历了一番荒唐事,此刻的姜栾更是警觉。
但这一次齐绍麟真的只是很老实的帮他换了湿衣服,没有其他越轨的举动。
这令姜栾更加怀疑,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偷看齐绍麟。
齐绍麟抱着手臂靠在车厢内,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姜栾忍不住道,“你倒是挺克己复礼。”
齐绍麟一脸无辜道,“麟儿一向都很乖。”
姜栾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马车载着齐家人很快驶回了齐府。
姜栾率先回到院内,一开房门就觉得不对。
走的时候房门是锁住的,回来后门居然是虚掩的?
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推门进去。
屋内早早等了一人,见姜栾进屋后,上前一步,深深的跪下向姜栾叩首:
“多谢公子搭救我的娘亲,日后左朗一定追随您左右,为牛为马,在所不辞!”
屋里的人正是先一步回来的左朗。
姜栾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正靠进紧随其后入门的齐绍麟怀中。
齐绍麟扶住他后,便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看着。
姜栾一脸好笑的对左朗说,“齐府既不缺马,也不养牛,还能说点新鲜的不?”
左朗依旧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说,“公子让左朗做什么,左朗就做什么。”
“你娘呢?”姜栾问。
左朗老实的回答,“暂且安顿在师祖和师傅那里。”
姜栾点点头,原来是被睿宝接走了。
别说,睿宝一同来了上京,倒是也有些助益。先前在王府送礼,惹来百姓围观令北定王不得不妥善处事的“李三”,其实就是他带着人皮面具装扮的。
姜栾总觉得仇先生和睿宝来路神秘,深不可测,但若是左朗和左母能受到这师徒俩的庇护,倒也放心了。
于是姜栾便问道,“钱都给你了,还回来干嘛?”
左朗闻言一愣,喃喃着,“我和娘亲都是公子救回来的,自然是跟着公子。”
“哦,知恩图报啊,”姜栾点点头,“那我问你,你打算跟着我多久?”
左朗回答,“一辈子又有何妨。”
这话一出口,左朗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杀意。
他知道这股杀意来自何处,但依旧坚定的抬头与姜栾对视。
姜栾假装没有察觉到身后齐绍麟的低气压,笑骂道,“我靠,合着你打算吃定我一辈子?你知道自己有多能吃么?”
左朗:“……”
“我给你算算账哈,”姜栾把左朗从地上拉起来,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早晨起了一桶稀饭下肚,中午三大桶白米饭、七八盘菜,晚上还要喝两桶稀饭,就着半盆咸菜……齁不齁啊你,是盐不用花钱还是咸菜不用花钱?”
“……”
左朗沉默了半晌,认真的说,“公子若是嫌我吃的多,日后我自带干粮。”
“就不是吃多少的问题。”姜栾啧了一声。
左朗道:“公子有什么问题,尽可以交给我解决。”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