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婆子忐忑不安的声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他忙回过神,问她什么事。
“里头的贵人瞅着累极,还昏睡着……老奴实在唤不醒。那这汤药,怕难以喂下去,您看是硬灌还是等等先?”
鲁泽皱眉,硬灌的话怕得呛着人罢。
“到明天,那药可还起效果?”
管事婆子为难道:“药效肯定是有些的,不过药效足不足够规避,老奴也不敢说。”
鲁泽想了想,到底叹气道:“等她醒了再喂吧。不过,药量再加大些。”
心中却在暗道,她这是何必?床榻间何不顺从些,主子爷那般的脾性,又岂容人挑衅分毫?这般可好,非要激怒了主子爷,换得了狠一阵磋磨。也不想想,就她那瘦小身子骨,又能消受的了主子爷几个来回?
管事婆子应声,这方再次回了屋。
床榻间还是一片狼藉的模样,其他婆子在轻手轻脚的收拾着。
扯碎了大半的帷幔收拢起,换上新的,床上蹂搓不成样的被褥,也重新替换。背对着床榻外蜷缩伏卧的人,始终沉沉的昏睡着,散落的头发半搭在屈着的脊背上,露出细白后背几处通红痕迹。
管事婆子将她小心扶起来时,就见到她那濡湿额发下,是张泪迹未干的娇俏面庞。只是颊边隐约可见被人扼出的指痕,娇嫩的唇肿胀的不成模样,下唇似有噬咬的痕迹。
等擦洗的时候,再见那细腰腿根上覆上的层层指痕,还有那跪破的膝盖,她见了不免都觉得触目惊心。从前她就听说那些至尊贵人都不好伺候,如今瞧来果然。
她再想那位新来王爷冷情冷性的模样,不免心下暗道,那位贵主瞧着就是不易相与之辈,只怕这位娇客日后有的苦头吃了。
军营里,马英范见着禹王一身肃寒的进来,还惊了下。
这会天尚未亮,主子爷如何这会就赶了过来?
“无甚要事,过来看看。”禹王抬步往帐内放置木架的方向走,语气似平常的询问,“先生何故也这般早?”
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马英范遂放下心来,闻言就道:“随他们闹腾的过久,也没了睡意,索性就过来做些事情。”
看了眼他面前案上的堆积的公务,禹王颔首:“辛苦先生了。”
“为主子爷效力,是卑下应该做的,当不得……”
禹王挽了袖,俯身捧过脸盆中的水,直接泼在脸上。
马英范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有些失态的看着那木架前的主子爷。此刻他是真正惊住了,跟随主子爷这么多年,他见到的主子爷素来都是稳成持重、举手投足都规矩严谨,注重皇家威仪,还真从未见其如今日般,失了仪态直接动手泼水洗脸的时候。
禹王拿过绢帕覆在脸上,按过瞬息后,不辨情绪的朝他看去一眼。
马英范忙回了神,就要去提那热水壶:“主子爷,卑下这就给您换热水来,那盆里的水刺骨寒凉的很,您当心着凉。”
“不必了。”禹王掷了绢帕,一身肃寒的朝书案的方向走去。而这会的马英范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过来时候竟没着氅衣。
“马先生,本王有事要吩咐你去做,你且近前。”
不带情绪的声音打断了马英范的沉思,他赶紧上前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