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纵使你贵为皇子,也无权随意夺取他人性命。”
贵为皇子这句话顿时让贺璟年冷静下来。
他还不是皇帝,甚至失去了苏家的辅佐,连个受宠的皇子都算不上,根本无法主宰一个人的生杀大权。
他的各位哥哥皆已封王,唯独剩下他,还未有任何封号。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苏云晚不愿让苏家相助于他。
念及此,贺璟年的怒意更甚。
但他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反而松开苏云晚,“我若想要一个人死,有万千方法,你能护他一时,难道还能护他一世?”
苏云晚了解贺璟年,甚至多过于了解自己。
他越是不动神色,越是言笑晏晏,心里越是恼怒。
反而那些流于表面的愤怒,未必是真的愤怒。
她冷笑,揉捏刚刚被钳过的手腕:“我心悦他。”
“若是苏家择他为婿,你难道也能随意处置他?”
苏云晚脸上嘲意更甚:“贺璟年,如今的你,可不是上一世的你。”
贺璟年眸底一片冰冷,心尖一阵钝痛。
苏云晚是他的,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只是他何尝不知如今处境,别说干扰苏云晚择婿,连是否能争的过几位颇占圣宠的哥哥尚未可知。
尝过权力滋味的人,是无法再甘心屈居人下的。
苏云晚明白这个道理,她就是故意刺激贺璟年,看他无力,看他抓狂,看他剑走偏锋露出马脚。
贺璟年勾唇:“你现下如此放肆,就不惧我日后为帝,再次屠戮你苏家满门,于苏家牌位前折辱于你?”
苏云晚脸上血色褪去,胃里一阵翻涌。
恶心的感觉趋之若附,挥散不去。
她手指嵌入掌心,死死按下胸腔内翻涌的恨意:“莫非我如今顺从于你,你来日登基就会放过苏家?”
“贺璟年,我知你是何种嘴脸,不必假模假样的来恶心我。”
两人也曾情深,对对方了若指掌,如今反目,说出的话更是一刀刀往彼此的心上扎。
哪怕两败俱伤,也绝不让对方好过。
苏云晚不想再与贺璟年纠缠:“对了,还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知你。”
“我于宁家时,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于是决定将选择助大皇子争储,贺璟年,祝你争储路上顺利。”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出门。
贺璟年霎时又惊又怒,“啪”的一声,手上扳指应声而碎!
锋利的玉石碎屑划开他的掌心,不稍片刻,整个手掌都鲜血淋漓。
待下属进来见到他手上的伤时,大惊失色:“殿下,您……奴这就去请医官!”
说罢,下属转身就要出门。
贺璟年却忽然叫住他:“罢了,小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