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漓咳了两声,看向她通红的眼:“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委屈?”
吟霜一顿,连忙掩去眼中泪意,急急摇头:“没,可能是风沙迷了眼。”
沈茉漓轻轻吐出一个字:“说。”
吟霜便不敢再隐瞒:“今日奴婢听人讽刺娘娘,跟他们对了起来,只恨自己无用,没讨着好。”
沈茉漓心口一颤。1
后宫中人早就对她恨意深重。
盛景淮仅半月未来凤鸾宫,她们便一个个蠢蠢欲动。
想来上一世,若是她没死,最后只怕也是落得这个下场……
沈茉漓接过药,一饮而尽,喉间苦意蔓延,没等吟霜拿蜜饯,她便猛地扑在床边,剧烈呕吐起来。
“娘娘!”吟霜慌了神,急忙去扶,却见沈茉漓脸上一片惨白,眼中泪意浮动。
吟霜顿时心酸不已:“娘娘,奴婢再去煎一副来。”
沈茉漓拉住她,摇了摇头:“这药,不必再喝了。”
“风han可医,心病难除,这药,对不了我的症。”
她慢慢躺了下去,嘴里的苦意却久久不散。
这几日晚上,她总觉得冷,也总想起当初盛景淮对她宠爱时那些好来。
可每每当她想沉溺其中,真相便犹如利刃,狠狠撕开这片假象。
沈茉漓手指紧紧抓住被单,声音哽咽。
“吟霜,你说,陛下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吟霜惊的直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沈茉漓背过身去,床榻之上,她肩膀微微抖着,泪流满面。
凤鸾宫的太医去了一波又一波,可沈茉漓的病却迟迟不见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而盛景淮,从未踏足过凤鸾宫。
解禁的当天晚上,沈茉漓坐在窗前,天边皎月倒映入眼,却照不亮她心底深处。
不知道坐了多久,吟霜走过来:“娘娘怎在这吹风,等下han了根本,有碍子嗣,”
沈茉漓整个人僵住。
她哪里来的福气有个孩子呢?
即便是前世,她到死前,也从未有孕。
沈茉漓如同木偶般站起身来,一时不察,却将窗边那坛盆栽带落在地。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骤然响彻房间。
沈茉漓下意识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在那棕褐色的泥土中,赫然露出一截血色的花蕊!
沈茉漓心脏猛地一揪,她蹲下身去,颤着手拨开泥土,一阵刺鼻的异香随之袭来。
她看着这盆栽,陡然想起这是去年盛景淮送来的。
这一瞬,她的心如同千根钢针狠狠扎下!
沈茉漓猛地抬眸:“吟霜,将陛下御赐之物全都拿来!”
她此刻脸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