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是什么宿名扬豢养的宠物,这一刻她只是陆明绯,剩下的这些时间,她只为自己而活。
出了南越王宫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想到宿名扬随时会发现自己出逃,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允许她有剧烈的活动,没走多远,身上又疼又累,一额头的冷汗涔涔冒出来,她捂着胳膊上裂开的伤口,越走越慢,直到觉得头晕目眩,坚持不住停下脚步,走到一个墙角靠下去,顺着墙根坐下,看着天边晃眼的日头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可能就到这儿了吧,已经很好了,没如愿血洒疆场,好歹也没死在宿名扬的笼子里头,模模糊糊看着街边来往行人,把自己剥离开尘世,看着碌碌终生为生活奔走,也算是个挺清新脱俗的死法。
陆明绯脑子里掠过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自己不免都扯开嘴角轻笑了一下,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天际,感受阳光温暖的洒在脸上,然后心满意足的闭上眼,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行人言语声慢慢消散,耳边尽是风声瑟瑟,又好像夹杂着一段特别的脚步声,那脚步很轻盈,轻轻的落在她身边。
“就这么一了百了了吗?你不想再见见他吗?”
那声音一出口好像往她身体里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身上的痛感、疲惫、眩晕云消雨散,她猛地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靛蓝色道袍的道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好似天外的仙人。
陆明绯愣了愣,回想起来惊诧道:“是你!”
之前几次三番在她身边突然出现,总是衣着褴褛,神神叨叨的瞎眼老道!
“你……”
她仔细打量着他,他早已不是当初那幅乞丐模样,眼睛也不瞎了,不但不瞎反而炯炯有神,即使背对着太阳光也能隐隐看出那一双瞳仁竟然是金色。
“如何?”老道开口,声音平淡温厚,像是山间留过的潺潺溪水,听来觉得心安。
“坚持不下去了吗?”
陆明绯从诧异中缓过神来,整理下表情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道捋着胡子呵呵一笑,“这不是什么要紧事,要紧的是余下的日子,你想怎么过?”
陆明绯失神喃喃说:“余下的日子?”
“难不成真要死在这儿?他为你准备了一座高山,很干净,谁也沾染不到你,你要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片心意?”
“他?你说……齐云开!”
“正是。”
“他来了?他来南越了!”
“不错,你看那里。”
陆明绯顺着老道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玄衣端庄,修长身形笔挺从容,气定神闲走来,嘴角浅笑,轻声叫她名字。
“绯绯,我来了。”
“你来做什么!快走啊!他们、宿名扬不会放过你的!”
陆明绯忍不住大叫,整条街的人都朝她们这边往来,人群里不知哪里窜出一队士兵把齐云开团团围住,一人举剑向他刺去。
陆明绯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穿齐云开的胸膛,看着他倒在血血泊里闭上眼睛。
第二百四十一章带我回家
“齐云开——!”
陆明绯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叫,伸手想去抓齐云开的手,而这时时空倒悬天翻地覆,眼前一切景象都在土崩瓦解。
她猛地惊醒,睁眼一看,仍是平平无奇的大街行人,没有追上来的南越卫队,没有倒在血泊里的齐云开,也没有那个神出鬼没的老道。
心脏仍紧张的在胸膛里砰砰跳动,惊魂未定之余,她抬手擦了擦汗,放下手时忽然发现了什么,愣愣的把放下的右手又抬了起来,竟然发觉这条胳膊灵活起来,而且还一丁点儿都不痛了,就跟新长出来的一样。
她试探着撑着墙站起来,又惊喜的发现腿脚也不像之前那般灌了铅水一样沉重,所有不适被一扫而空,每根骨头和筋脉都被重新注入新鲜血液似的,这副油尽灯枯的身体竟然病树回了春。
来不及有太多欣喜,陆明绯马上走出去几步,混在人群里想要尽快出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她正担心宿名扬发现芳菲假扮她后会立马派兵来追捕,原本平静的出城大门前就半路杀出来了一队士兵,一边喊着禁止所有人出城一边关城门,还有人拿着一沓画像,啪啪糊在城墙上,白纸上清晰形象的画着她的画像。
陆明绯心一惊,但马上想到芳菲为自己乔装改扮,既然在南越王宫中骗过了值守侍卫,现在在这里说不定也能骗过他们。
她这样想着自我安慰,可现实马上就给她一巴掌打醒,原来是刚才坐在墙根下做的那一场奇怪的梦吓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