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啊……”沉碧念叨着,“那我有了执念也可以这样吗?”
上渊乘上青鸾,伸出手拉她上来:“最好别有执念。”
他们日复一日地下界,处理糟心事,回天庭禀报,沉碧也日复一日地跟在上渊身后问东问西。
“上渊,你说这妇人为何要给相公纳鞋底?”
“她的相公马上要外出征战,穿上她亲自做的鞋,算是一种思念的寄托。”上渊拍拍她的脑瓜,“五十年了,脑袋还是不灵光啊。”
沉碧叫嚣着推开他的手,指向屋子里的男女:“我都懂的!她想他,所以才要纳鞋底;他也想她,所以才会穿着走。”
她得意洋洋地捋完关系,踮起脚摸到上渊的脑门,象征性地拍了一下:“你看,我现在可厉害了!”
上渊捏住她的手腕:“你也就在我这里厉害。”
沉碧意味深长地点头,手中出现一支笔,将上渊所引正之人与事记录在册。
她用余光偷瞄,趁其不备在最后缀上一句“上渊仙官对座下仙子态度不佳,当以仙规处罚”。
“今夜备了你爱吃的酒酿圆子。”上渊带她在小镇里闲逛,看似不经意地故意说道,“不过你应该吃不到了。”
沉碧身姿一顿,立刻掏出竹册来消掉控诉上渊那句话,笑嘻嘻地凑脸过去:“现在有了吗?”
“也没了。”上渊大步流星地走远,留下沉碧在原地怒气冲冲地把擦掉的话又重新写上,还不忘再添油加醋地“润色”几句。
今夜他们在人间住。
沉碧不喜欢天界,却很喜欢人间。
“你不觉得有烟火气才更真实吗?”她往灶台底下添柴火,呛得直咳嗽还硬要跟上渊说话。
“天上的神仙没什么好的,每天住在仙宫里,看一样的景,见一样的神,有什么意思?”她吹走面前的黑烟,却咳得更厉害了。
上渊将她从灶台前撵走,把黑炭一样的柴火夹出来扔掉,又挑了稻草和干柴重新生火。
屋子里的烟没散完,上渊就把火生好了。
沉碧盯着他的背影,没着没落地突然道:“我也给你纳个鞋底吧。”
上渊手一抖,柴火落在地上。
“为什么?”他看着燃烧的火焰问。
“报答你的恩情啊!”沉碧用黑乎乎的手托住脸,“说要给你做糖醋鱼,一直也没做成,但纳鞋底我觉得自己也能做的来。”
她眯起眼睛,一捺一捺地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