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死了也好,对林尧师弟的死也有了交代……他们不会找你麻烦,我在信中拜托了掌门,别为难你。”
“你错了!”碧湖崩溃地嘶吼起来,“你太天真了!凭什么相信他们不会杀我?!他们只会把我杀死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她上前用衣袖擦干成恒川脸上的血,捧着他的脸:“你看我,你好好看着我!你只在乎给那帮虚伪的老东西交代,那我呢?你给我的交代就是继续留下不可磨灭的痛苦吗?!”
成恒川因痛苦憋得脸颊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充血地注视着碧湖。他忍下喉头的腥甜,却忍不住眼里的泪,血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滴在碧湖的手掌里。
“这辈子是我食言了,下辈子,让我先找到你,来赎亏欠你的爱吧。”他伸手揽过她的头向怀里带,将自己的唇贴上女子的额头。
灵华见状又走到了屋外,拿出传音符疾笔写下消息。
成恒川把碧湖揽在怀里,将她全部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喃喃低语:“谢谢你能赶过来……我喝了毒药之后,很怕连死也看不到你……但我决定死了,就不该让你看见,你只会更伤心。”
他一直垂着眼眸看她:“在死之前能抱着你,我其实很幸福。”
他低下头去吻碧湖樱桃般的唇,就算都是血液铁锈似的味道也不在乎。
“我爱你,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我是疯了,忘了身上的责任,忘了昔日的同门之情。我是个罪人,根本不配继续活着……
不要再问答案了。
我无法控制地喜欢你,想要甚至想带你去看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你不知道的,我都想教会你;你害怕的,我都想护住你。
甚至在你杀了林尧师弟之后,我居然还有一瞬间想过‘就这样也挺好’。
但这都是不对的。”
成恒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看向碧湖的眼神也逐渐涣散:“我深知自己思想的龌龊不堪。如今局面,只有我死,才是最好的解法。”
他执起碧湖的手,紧紧握着:“我不想你有事,也想永远留在你身边,化成灰……也陪着你……”
血从嘴里不断涌出,温热的红色斑点喷溅在碧湖脸上,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流,静静凝视成恒川的每一刻变化。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更期望,你能开心地活着……没有桎梏和枷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不用再为了靠近我有诸多忍耐……”
“不要死……”她回过头去找灵华的踪影,“我还可以重来,我绝不会让你死!你死了我就让整个清游门给你陪葬!”
成恒川的手劲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极大:“不要去……离开这里,如果想要我死得安稳,就快些走,这辈子都不要再回这里了。”
碧湖一时迟疑了,成恒川用双臂大力将她锁在怀里:“答应我……快……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碧湖闭上眼,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我答应你,我离开这里,永远不会杀那些假模假样的人,你不要死……”
她抬头去看他时,成恒川已然合上了双眼。
她抱着成恒川的尸体,一动不动:“为什么?不管我怎么求索,这份缘分都是无解的?”
“哈哈哈哈哈……”
“真好啊,真好……”
她再次看向灵华的方向:“你是鉴心镜,应该知道为什么才对。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只有我从来没遇见过他,我们才会有好结果?”
灵华站在门外,垂下眼:“这世间本没有什么完美无缺之事,往往弥补了一块缺,又会有更多的缝隙露出来。”
她看向远处走来的清游门一行人:“命里无时莫强求,莫将自己的一生投入执念的深渊里,这只会令你坠入沼泽,直到沉底为止,挣脱不出泥潭。”
“不要再这样虐待自己了,你所求的,带来的只有不断重复的折磨,何苦呢?”灵华守在茅草屋门口,将地上的景象挡住。
碧湖把脸贴在成恒川的脸颊上:“你说得对,我不求了,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太痛苦了。”
话音刚落,清游门的人已经赶到,见灵华站在门口,杨锡迟抢先一步道:“灵华姑娘,不知本门弟子成恒川可在屋内?”
灵华答道:“在。”
“若姑娘放成弟子出来,我们定不会伤害任何人。”杨锡迟看了眼碧湖的方向,捏紧法杖,暗示灵华可能会起冲突。
“成恒川不可能跟你们回去了。”碧湖不知何时站在灵华身后,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纸条。
碧湖满脸是血地走到她前面,对着清游门的人大声喊道:“他死了,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