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姐,腰还痛啊?我那天晚上很折腾吗?”
姜亦恩开着车,在等红灯的间隙,怯生生看了眼副驾驶的安寻,表情略微有点尴尬地问道。
安寻扶着腰按揉,冷哼一声,不言而喻。
还是一号那天晚上,她连哄带骗地让姜亦恩回房睡觉,谁知道昏昏欲睡间,听到咔嚓一声响,动静不算太大,但她还是不放心地去看了一眼,谁想屋内的一幕,让她头昏脑热。
也不知道那丫头是气愤过度还是兴奋过度,总之……
姜亦恩,把床跳塌了。
无奈,安寻只能把人再接回来。见小丫头无地自容地躲在被子里,却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又让这个鬼灵精得逞了。
既然如此,何不让小丫头再高兴一点?安寻心里这样想着。
于是,她俯身拢她的女孩入怀,馥郁缱绻地落吻。哼着歌,温声哄女孩入睡,揉着细软的长发,抚着温热的脸庞,偶尔撩动耳鬓,不知道在耳边轻唤了多少声“乖”,多少声“宝宝”。
大概也是因为心疼小丫头的懂事乖巧,才格外珍惜她每一次的肆无忌惮吧。
入梦前,姜亦恩还是很乖的,搂着她的腰间,软糯糯趴在她怀里,时不时像只小猫一样蹭蹭脑袋,亲亲她的脸颊,在耳边回应一些黏黏呼呼的情话。偶尔,也会有恃无恐地把手探进她衣扣间的缝隙里,摸摸揉揉,要了命地哼哼着,娇娇绵绵地唤着“姐姐”。
像是晚风送来阵阵潮汐,吹打着身心酥酥软软。
安寻都顺她心意,享受其中,轻抚着女孩,温唇贴着她的额头,带着朦胧地睡意一遍遍柔声安哄:
“乖……乖……”
只是入梦后,姜亦恩就宛如彻底解放天性一般,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开始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
“叽里……看招!??咕噜……不许欺负安姐姐!…≈ap;?哼≈ap;。哈!”
安寻只听清了这一句,还感动了那么一下下。
嗯,也确实只是一下下。
毕竟,被扰醒后刚搂紧小丫头打算安慰,一个膝盖骨就直冲冲往她腰间顶撞过来,疼得她咬着唇发出一声闷哼,两眼发昏,冷汗直冒。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她在无数次挣扎无果后,只能惨兮兮望着叫她起床吃饭的女孩无奈一句:
“我动不了……”
本以为缓缓就能好,没想到了昨晚都还是在隐隐作痛,一晚上都在翻身叹息。姜亦恩为此已经愧疚了一整天了,眼看又收了假,如果碰上连台手术,也不知道安寻能不能吃得消,心里自责又心疼。
今天姜亦恩学校没课,安寻本来也是下午班,两人本还慢慢悠悠地吃着早饭,不料急诊突然打来电话召唤。
姜亦恩不放心安寻,看见那人接电话时突然沉静的神色,就立马跑进房里准备好了行头,火急火燎地赶到门口待命,生怕安寻不肯带上她。好在,安寻什么也没有说,理所当然似的就把车钥匙丢给了她。
总算到了医院地下停车场,姜亦恩停稳了车,望着安寻内疚道:
“安姐姐,都怪我……你确定撑得住手术吗?要不还是先去看看伤吧?”
“不用,急诊等不了。”安寻放下了扶在腰间的手,急速解了安全带。
下车后,她快步往楼上赶,没有等电梯,直接走了消防通道。衣摆乘风,匆忙间三两下束起长发,一如从前那般雷厉风行,眼里不失冷静。
温柔似水是她,英姿飒爽还是她。
姜亦恩跟在后头望着她的背影,眼底只蕴着深深的迷恋。
一出安全通道,薛风已经拿着白大褂和胸片等在门口,行色匆忙间汇报着情况:
“患者女,39岁,一个月前确诊肺部恶性纵隔肿瘤,半小时前抱着十岁的女儿从四楼阳台跳下去,她老婆去救母女两个,没拉上来,自己也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