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观察了两周,颜双意终于被允许回家休养了。只是这次,越嘉陵再也不肯让她一个人在家了。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像条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
“你能不能去上上班?你每天跟着我,我有点烦。”她捧着碗正在喝粥,抬头一见越嘉陵正认认真真地盯着她吃饭,勺子也拈不动了,手无力地耷拉下来。
越嘉陵不答话,只是摇了摇头,顺手把被她扔下的勺子接了过来,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唇边去。
“你真的不用这样,我是被人推了所以才落水的,不是发病了自己跳下去的。”
可任凭她如何解释,越嘉陵一律不肯听。
直到她想起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要不……我跟你去酒店上班?”
这建议倒是使越嘉陵眉心一动。但她再回酒店,总不能以下属的身份回去,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他便主动问:“你回去遇见了人,问起来,怎么答?”
“你说呢?”问题又抛回给他。但颜双意没打算等到他的答案,而是直接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对了,之前那件事,怎么解决?”
越嘉陵当然以为她问的是自己落水那件事。所以马上告诉她:“那两个人开除了学籍,我私下里又教训了一下。”
颜双意点点头:“但我问的是照片的事,还有……你知道,叮当不是私生女。”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了叮当真正的身份。但公开她的信息,需要征求你的同意。”他的手覆上她的,“之前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这件事,你就出事了。但这件事我听你的,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只管提。”在她发顶那颗旋儿上落下一吻,他的嗓音温柔得几近哄骗,“我都听你的。”
这下颜双意倒真犯了难。
公开叮当的信息,她的生母一定会看到,可如果不公开,叮当和那个孩子的年龄实在太接近了,几乎是无法洗白的,她恐怕就会顶着私生女的骂名过一辈子。
“你觉得呢?”她难以决断,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越嘉陵。
越嘉陵的声音倒比她沉静许多,也干脆许多:“公开。”
“可……”
一语未了,颜双意的手机“嗡嗡”震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上面还提示“快递”两个字。
她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住院许多天,根本没买什么东西。
就把手机举给越嘉陵看:“你买的东西?”
越嘉陵瞄了一眼,直摇头:“不是。”但还是劝她,“听听看,是不是前些日子买的什么一直没有取?”
电话一接通,那边却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甚至听得出,对方周围的环境也很安静,完全没有一般快递小哥周围那种嘈杂的声音。
“您好,请问是哪家快递?”颜双意问了一遍。
对方没有丝毫应答。
她以为是信号不好,就自己举着手机到阳台上去:“您好,是哪家快递?”又问一遍。
那边仍然没有任何回音。
越嘉陵已经追了上来,替她搭上一条薄毯,一双手从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腰,耐心地听她讲电话。
颜双意把静默得诡异的电话冲他举了举:“没有声音,是不是家里信号不好?”
“不应该。”
越嘉陵探头过去看的瞬间,里面传来一声响应:“你好,请问是颜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