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沈烬很放心,那个文件袋里的所有东西,就当做是沈烬给你的聘礼了。”
“沈烬。”
沈烬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对着林和豫颇为恭敬地点了点头,抿了口酒。
“您放心。”沈烬侧头看了秋随一眼,她已经把文件袋里的东西都看完了,此刻正垂着头坐在座位上没吱声,沈烬轻笑了一声,又将视线转到了林和豫身上。
他站得笔挺,面色从容且平静,声音和往日一般不起不伏,语气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坚定。
“那天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
一直到回到铂悦湾,秋随都还没缓过神来。
她坐在车里安静如鸡,看着车窗外流动的光影在沈烬的脸上一点一点划过,照亮了沈烬棱角分明的侧脸。
轿车平稳行驶,拐了个弯行驶进入了铂悦湾的车库,秋随下车,垂落在腿侧的手还紧紧捏着那一歌透明的文件袋。
那个透明文件袋倒是不值钱。
但是里面的全部文件,可基本上就是沈烬的全部身家了啊!
回到家,秋随拉着沈烬进了房门。
“阿烬。”这一路上,秋随已经回想起来,出差前一天,她和沈烬去林和豫家吃饭那天,沈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送给林家,又和林和豫在三楼房间不知道谈了什么。
现在,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再联想不久前林和豫早就清楚沈烬领证的计划,秋随才隐约知道了沈烬那天的真实目的。
“那天,”秋随坐在床边牵住他的手,仰头询问,“你和林老师说了什么?”
她知道林和豫这人,书法的目的之一是为静心。
林和豫写书法多年,情绪更是一向稳定,甚少见到他如此情绪外露。
“不是说过了吗,”沈烬垂下头,鼻尖和她相抵,耳鬓厮磨间,缱绻地唤她,“我说了,吻林老师讨要一个珍贵的宝贝。”
秋随抿了下唇:“不是什么历史名家的书画字迹?”
沈烬挑了下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秋随:“……”
是她大意了。
“那你说的宝贝是?”
“是你。”
沈烬捏着秋随的下巴抬起来,对上他幽深的黑眸。
“书画字迹,那都是林老师的宝贝。”
“我珍贵的宝贝,只有一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回忆起二月二十三婚礼那一天,秋随至今还觉得,与其说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不如说,那是一场梦幻到极致的婚礼。
秋随是从林和豫家出嫁的。
姜嘉宁提前一晚来到林和豫家陪她住着。
婚礼举办前一天晚上。
她和姜嘉宁并肩躺在房间的大床上。
“随随,”姜嘉宁看着卧室洁白的天花板开口,“现在想想还是很震惊,你和沈烬居然真的从高中校园走到了婚纱。”
“我也没想到,”秋随闭着眼睛,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她第一次见到沈烬的场景,“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到,那天遇见的人,会在十年后,成为我的先生。”
“我也想不到,”姜嘉宁屈起手肘侧卧看向她,“那时候,高中学校里面,我也看过好几对在小树林幽会的学生,后来听说,没几个走到了最后。”
“嗯,”秋随点了点头,“别说高中了,就连大学里的感情,能走到最后的也没有几对。”
“所以啊,”姜嘉宁感慨地拍了拍秋随的肩膀,“我明天就要亲眼目送当年我亲眼磕的cp,梦想成真,喜结连理,真是不可思议。”
不止是姜嘉宁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秋随也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