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十四年。
容止渊已经近乎疯癫地思念她。
魏安宁看着他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命人将所有的生活起居用品都搬进了冰殿之中,每日抱着她的尸体同眠,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可没人再敢说不好,因为容止渊会用他至高无上的权势堵住别人的嘴。
随着日子慢慢推移,容止渊的身子也越来越削瘦。
他仿佛在等一个时机,魏安宁也不知道,她只能被逼着陪在容止渊的身边,看着他做一些昏君才会做的荒唐事情。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
容止渊夺这个皇位其实是从没又想要得到权利,仅仅只是为复仇、报复。
可仇恨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无解。
原本魏安宁以为,自己不知道多久才能摆脱容止渊对她的灵魂束缚。
毕竟他堂堂将军,体魄恐怕整个宁朝都无人能和他相比,想起来应会长寿。
可照这种事态发展下去,相信不久自己的灵魂就能得到自由。
……
又是一个雪夜。9
容止渊吐血了,许是过于思念,他翻出了公主府里她所有的物件。
每看到一件,那血就黑得愈发浓郁。
这些日子,魏安宁熬得也无聊极了,说来讽刺,从前她憔尽心力只为见他一面,可如今,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而此时此刻的容止渊,却每日煎熬得要命。
容止渊将她的所有物件拼凑在一块,有他送她的桃花簪子,有两人曾一起打趣刺绣的鸳鸯鞋、还有垂钓做的细绳、一对鲜活的陶瓷娃娃……
魏安宁倚在窗台,看得百无聊赖,不觉就打了个哈欠。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是清秋!
魏安宁顿时坐起,清秋为何还会回来,她不是让她带着母妃的尸体远走!?
她如今还回公主府做什么?撞上喜怒不定的容止渊这个傻丫头可怎么办!
魏安宁瞬间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蚱。
可清秋却淡定从容地步步朝容止渊走来,眼带滔天恨意:“驸马如今是坐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怎么还有脸回公主府?”
“这里没人再等你回来,那个愿意整夜不睡,等你回来的公主已经死了,被你亲手逼死在金銮殿!陛下开心了吗?”
容止渊看着魏安宁的丫鬟清秋,黑眸晦暗:“若是要杀我孤,你还不够格。”
清秋冷嘲:“我怎么杀你?”
意料之外,她瞬间跪在了地上,凄声恳求:“奴求陛下放公主尸身自由!”
公主一生孤傲,怎会还愿意呆在驸马的身边?
容止渊收起一件件魏安宁的物件,居高临下看着清秋,嗓音淡漠:“她是孤的。”
“死了也是。”
登时,清秋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公主深爱过的男人,再不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