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他那么多年头一回喝醉,之后……
是了,之后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梦见虞秋秋从天而降救下了陆行知。
那时候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还能够再见到活着的陆行知吧。
昔日的痛苦,如今再回看,竟仿佛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不值一提了。
褚晏定定地看向虞秋秋,昔日的痛苦已经过去,那么,今日的彷徨呢?也会过去么?
——“狗男人在搞什么,陪他喝个酒用不着这么感动吧?”
褚晏眸中的眷恋太过醒目,虞秋秋下意识地避了开。
“要喝就快点。”她把褚晏甩在后头,率先进了屋。
冬日里围炉煮酒,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虞秋秋和褚晏两人酒量都异于常人,是直接用碗喝的。
——“不枉我亲自去树底下把它给挖出来,这酒确实醇香出众。”
虞秋秋捧着碗轻缀了一口,闭眼咂摸了起来。
褚晏听后却是心上一咯噔,端着碗的手就这般僵在了半空。
“你这酒……是从哪拿的?”褚晏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虞秋秋:“就……爹藏酒的那颗树下啊。”
褚晏:“!!!”
他就说这酒怎么味道喝着怪熟悉的,原来是虞青山的心肝宝贝酒!
褚晏默默将手里的碗给放了桌面,甚至还有一种把碗里的酒也倒回去的冲动。
这酒可是虞青山的珍藏,埋了好些年了,据说酿这酒用的方子已经失传,喝一坛就少一坛。
他当初也只是在和虞秋秋成亲喝交杯酒的时候喝到了一杯,之后虞秋秋跟虞青山讨要这酒,向来对虞秋秋有求必应的虞青山都抠搜地只给了小半壶。
而现在——
褚晏视线垂落,虞秋秋居然胆大包天直接挖了一整坛子出来!
他大感不妙,端着碗就要把酒往坛子里倒。
“诶诶诶!你干嘛?”
虞秋秋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连忙阻止。
——“都已经上贼船了,我还能他下去?”
——“狗男人要是撤退了,那谁当主犯呐?”
虞秋秋一手压在了坛子口上,小脸一板:“我都跟你有福同享了,不带这样的啊。”
褚晏:“……”
有福同享,有难他当是么……
他就说怎么他装病,虞秋秋不仅没生气还突然那么善解人意,合着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褚晏的心拔凉拔凉。
看透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