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陈大夫让学徒拉起帘子,让陆川行除去外袍,做更详细的查看。
这是陆川行万万没想到的,他本能的有些抗拒,只是既然来了,就这么走又不甘心。待到学徒和墨烟都避开,他忍着羞耻,按照陈大夫的要求做了。
陆川行强忍着被人碰到的不适,陈大夫又是摆弄银针又是他叫不上来的家伙,一炷香的功夫过去,陈大夫方才叫他起身穿好衣裳。
他正要问结果如何时,看到陈大夫凝重的面色,不由心中一沉。
“公子今日来是对的。”陈大夫收起了银针,严肃的道:“以您如今的状况看,并不能让尊夫人怀上身孕。”
陆川行愕然。
“我平日里没有觉得任何不对的地方,房事上也是无碍的——”他顾不上羞耻,语气急促的为自己辩解。“会不会是我跟内子哪里不合适?”
陈大夫见惯了男子不能接受自己不行这件事,耐心的道:“您这隐疾是天生的,算是娘胎里带来的病。”
“您有没有生育的能力,跟那件事无关。”
“尊夫人怀不上固然可能有她自个儿的原因,但跟您在一起,她绝对没有受孕的可能。”
听完陈大夫这三句话,陆川行如遭雷击,耳鼓翁鸣不止,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他没有生育能力?
所以当初顾璎吃了那么多药都怀不上,并不是她的问题,是自己不行——他不想相信,可又无法解释顾璎身怀皇嗣的事实。
还没等他接受这个“噩耗”,一股渗人的寒意自背后而起,顺着四肢百骸游走。
郑柔冰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虽说那时她已经进了王府,可那十数日他正因白鹿的事被幽禁起来,并没同郑柔冰日日在一处——难道郑柔冰去私会了奸夫,两人甚至发生了关系——
陆川行又是羞恼又是愤怒,险些维持不住冷静。
“我的病,可有方法医治?”过了半晌,他方才嗓音艰涩的开口询问。
陈大夫想要摇头,见他一时难以接受,还是没有刺激他,只是克制的道:“很难。”
“若您不信,可以另外换个医馆去看。”
陆川行脸色难看极了,他咬牙道:“还请大夫替我保密,不要对别人透露此事。”
两人素不相识,自己就是想宣扬也没地方。陈大夫虽觉得奇怪,却能理解他的失态,点头答应下来。
陆川行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要陈大夫帮他想办法,遭到婉拒后,他眉头又皱紧了些,低声道:“无论成与不成,这银票都是我的诊金。”
“五日后,我会再让人来的。”
说完不等陈大夫拒绝,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等在门外的墨烟看到陆川行的脸色,已经猜出了结果不妙。他愈发低垂着眉眼,只怕引火上身。
陆川行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就是因为郑柔冰愚蠢的刺激了他,为了自己减轻责罚,他才让顾璎牵连到了白鹿的事情中。
而正是因为如此,顾璎得了机会跟天子相识,才有了如今的姻缘。
若是顾璎没成为贵妃,或者她没怀上皇嗣该有多好——起码不会让大家看他的笑话。
当然,他倒霉的开始是跟郑柔冰在一起。
他铁青着脸色,忍下了立刻回到王府审问她的冲动。
最迟后日就从云觉寺出发回城了,在此之前,他要先想好对策。
作者有话说:
前夫哥知道自己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