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这么到了前年,嘉颂集团已经在北江占尽一席之地,陈迟颂知道自己的势力开始盘根错节,也深知自己动了城西那帮老家伙的蛋糕,防过,可不曾想法治社会他们还如此猖狂,在医院躺了近一个月,才捡回一条命,也因此有长达一年的时间草木皆兵,他留在国内,哪也没去,他不能让那群老畜生知道司嘉的存在。
他们的手段有多恶心,他比谁都清楚。
她是他唯一的软肋。
他不可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直到去年,成功把人全部送进牢里,所有一切尘埃落地,公司真正稳定下来,陈迟颂第一时间订了去温哥华的机票。
他想见司嘉,发了疯的想。
落地是当地时间十八点。
他打车到斯科楼下,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厦前,抽了不知道第几根烟,终于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春末气温还是低,可她就穿一件针织衫,长发柔软地披在颈后,拎着包的手腕上也还带着那根红绳,但比起从前,空出的间隙更大。
又瘦了。
身旁还有两个同事,跟她笑着说完再见,陈迟颂刚想走过去,那两个同事就转身,迎面和他擦肩而过,话也随着萧瑟的晚风飘进他的耳朵。
“唉,你看到司嘉脖子上那块红的没
?”
“当然看到了,那么明显,她下午不是又去jakn办公室待了好久吗,这次升职,谁不知道又是为什么啊。”
“长得漂亮就是命好喔。”
“她还真是不挑……”
尖细的女声随着两人走开而变远,陈迟颂皱起的眉头却始终没舒展开。他按照许之窈给的地址,打车赶到司嘉住的公寓楼下,却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往回走了几百米,然后,不出意料地在小区附近的一家药店里,看见了司嘉的背影。
她站在一片明亮里,神情看着有点恹,睫毛很长,垂着,柜台上是正要结账的过敏药,皮肤还是白,所以显得颈间那块红疹特别刺眼。
他就这么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她,意识到原来她过得并不好。
那他还等什么呢。
陈迟颂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多年葛问蕊哪来的业绩,干过哪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他其实一清二楚,手段蛮脏的,可他一直以来只当不知道。
因为他只要她为公司带来的利益。
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也就只有司嘉傻乎乎地觉得他善良。
所以就算,她真的有了男朋友,那他也要不择手段地再撬一次。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
她的结婚证上只能是他。
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斯科的业务全部摸清,得知现在他们手上重点项目是要从北海科技引进外资,所以费了点劲,做了套局。
把人骗回国那晚,葛问蕊在他面前脱了衣服。
说实话她身材不差,甚至可以说挺傲人的,可惜他不仅没硬,连最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没有,满脑子想的也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
他想如果那时候是司嘉在他面前脱衣服,那么没个一天一夜,他都不会让司嘉离开他家。
他给葛问蕊留了最后一丝颜面,没赶她走,自己拿上外套出了门,径直打车去了斯科下榻的酒店,中间给邓凌打过一个电话,问了点情况,然后让他把李建东送到楼上,别让司嘉扶一喝醉酒的大老爷们,她不该操这心。
而那晚后来,过了整整八年的时间,重新抱住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的那一秒,所有压抑的感情全都冲破牢笼,陈迟颂脑子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