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回荡在操场上空,林陆骁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手中捧着的骨灰盒明明很轻,但林陆骁却觉得如有千斤。
便是在前线抗疫几天几夜不睡觉,他也未曾觉得如此沉重过。
安葬仪式结束后,南母看着墓碑上女儿的照片,眼中含泪。
“一路走好,妈妈以你为傲。”
林陆骁在旁边扶着南母,一言不发。
从墓园出来,林陆骁和李柏年一起将南母送回了家。
将南母扶到床上躺下,林陆骁开口说道:“妈,我明天来看您。”
南母看着林陆骁惨白如游魂一般的神态,心中也是不忍。
她嘴角勉强笑了笑:“是南初对不起你……”
林陆骁没有说话,帮南母盖好被子后,便出了房间。
回到家中,林陆骁看着客厅里的行李箱,整个人忽然陷入了迷茫。
眼神黑漆漆的看不到半点神采,幽深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房间内寂静的可怕,只听见墙上时钟滴答走过的声音。
林陆骁坐在沙发上,感觉不到饿,也不觉得困,整个人如‘石头’一般。
没有知觉,没有反应。
“叮铃铃——”
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林陆骁骤然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接听。
话筒那边顿时传来同事着急慌张的声音:“林医生,你快来医院!”
下一刻,林陆骁已经冲出家门朝医院而去。
又是接连好几台手术。
等林陆骁从手术台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让他短暂性的忘掉了南初。
于是,他也将自己整日困在医院里,逃避着。
两日后,中午十二点半。
林陆骁从食堂回来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长突然叫住了他。
“林医生,有人找你,我让他去你办公室了。”
林陆骁点头称谢,朝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老队长将一个文件袋端正的放到林陆骁身前。
“这是南初留在队里的东西。”
林陆骁心头促然一怔,半晌才缓缓伸手接过。
老队长叹了口气:“其实在这件事发生前,南初已经提交了停职报告申请。”
听着老队长的话,林陆骁只觉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直直愣住。
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将文件袋原封不动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