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太子殿下也一定会知道臣一定会来一样,”苏子卿拿起茶壶,为太子和自己一人倒了一盏茶在面前,“臣也知道太子殿下一定会过来。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便代表着你已经想通了,也会答应了。”
“若是孤不来呢?”
“那臣就会死在这密室之中。”
太子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他笑道:“苏大人说笑了,你是孤的得力干将,孤如何会做这样的事儿?”
“若太子殿下,选择的战线,与臣不一致,我们便是敌人。那太子殿下杀我,也就没什么意外的了。”苏子卿平声道:“可太子殿下来了,就代表殿下与臣方向是一样的,殿下便会信任臣,留臣的性命。”
李昭序端起茶盏,还是习惯性地先嗅一嗅,才说道:“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这一人之下,当是在太子殿下之下。”他飞快地说完,语气稀疏平常的好似在话家常一般。
隔着珠帘,李昭序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也能猜得出来他一定是那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默然了一会儿,说道:“你预备如何做?”
“眼下,还有什么法子是最容易的。”苏子卿道:“太子殿下,应当想得到臣所想的。”
李昭序的手倏地握紧了茶杯,“你要借昌平王的手。”
“是。”苏子卿道:“乱臣贼子,当诛杀之。太子殿下勤王有功,陛下又受惊过度,故传位给殿下。”
李昭序的眼眸微微一凛,“那可是孤的父亲,那是我们的君父。你要借勤王之名,要挟于他?苏子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若是不敢想,不敢做,何以成大事?”
太子的情绪都有些起伏起来了,苏子卿却仍旧是这副冷静的模样。
他继续说道:“若是今日殿下不将刀架在陛下的脖子上,将来陛下手里的刀就会架在太子殿下的脖子上。殿下,你我都清楚,陛下如今最忌惮的是你,越王在他眼里能牵制得住你一时,却不能一直牵制住你。”
“可是如今朝中只有我一个太子,他还能扶持谁?”
苏子卿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出来,“殿下看看。”
李昭序蹙着眉头,看着那熟悉的朱漆红印,心一下子就颤动了起来。
这是他小时候经常看到的——在皇帝御书房里。
皇上的亲笔信。
颤着手,打开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