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克劳斯做好了如此多的准备,但当他坐在餐桌旁,仍旧听到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王叔叔一手捧着碗,另一只手做着手势,往嘴巴里送:“米西米西?”
克劳斯:“?”
他困惑地看向景玉。
景玉说:“叔叔,克劳斯他懂中文。”
“喔喔!”王叔叔恍然大悟,他放下碗,看向克劳斯,“啊,那个劳克斯,等等,什么名字?”
克劳斯礼貌地说:“您可以称呼我的中文名字,景莱斯。”
景玉:“……”
那个,克劳斯先生,你确定你的中文名字要这么草率吗?
王阿姨感兴趣了:“哪个jg呀?和我们景玉一个姓啊?”
克劳斯很自然地说:“是的。”
王叔叔刚想说稀有姓结婚得慎重,转念一想,眼前这黄毛绿眼睛的鬼子不知道混了多少血,身上的中国血脉估计已经被稀释到只剩下审美和语言天赋了。
热腾腾的饭桌上,他也没说这煞风景的话,只一个劲儿地夸景玉和克劳斯有夫妻相,看上去就是一对儿;什么俩人一高一矮以后生的孩子肯定很均衡啦;黑头发和金头发生出来棕色肯定也会很可爱……
克劳斯还是第一次接受来自中国中年夫妻邻居的热情,他只顺着对方的话聊天,一一回答。
克劳斯先生并不反感这种聊天方式,这些能够帮助他更好地了解景玉的生长环境和一些文化习俗。
而在遇到景玉之前,克劳斯对青岛的印象只有一个脸基尼。
遇到她之后,青岛等于热情喧嚣的啤酒屋,大方热情的青岛大妈,公园中聚在一起打叫做“够级”纸牌的人,有着优质沙滩的西海岸。
——还有鲜活的蟹虾,以及“哈啤酒,吃ga”。
景玉吃到肚子圆滚滚才回家,为了防止积食,克劳斯拉着景玉的手去楼下散步。不远处就是台东营口路市场,辣炒蟹的味道被晚风送过来,景玉又馋了。
她克制着肚子里的馋虫,严肃地告诉克劳斯先生。
“我未来三年都没有生宝宝的打算,先生,所以你最好不要对孩子抱有太大的期待,我不能允诺。”
克劳斯说:“好。”
从一家人声鼎沸的啤酒屋前走过,路中间齐齐地躺着两个酒牌,不知道是哪个冒失的客人遗失的。
克劳斯拉住景玉的手,避免她踩上去。
他问:“亲爱的龙宝宝,你不觉着,在生孩子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其他事情吗?”
景玉喔一声:“我懂了。”
她抬高胳膊,像兄弟一样拍了拍克劳斯的肩膀,鼓励:“我尊敬的先生,你想今晚啪啪啪就直说,没必要这样委婉。”
克劳斯调整一下呼吸。
他说:“还记得王先生刚才说的话吗?他夸赞我们很有夫妻相。”
景玉不以为然:“这是客套话,他上次还说我和莱昂纳多有夫妻相呢——有必要说明一下,是拍摄《泰坦尼克号》时期的莱昂纳多。”
克劳斯说:“我想我也有必要说明一下,如果你再讲这种煞风景的话,你的奶茶额度将从每周两杯降低到每周一杯。”
景玉说:“艹。”
克劳斯没有在意淑女的一点点脏话,偶尔讲脏话的淑女也很可爱。
景玉思维飘得很散,她快活地告诉克劳斯:“你知道吗?如果两个人长得很有夫妻相的话,说不定上辈子是一家人哎——”
克劳斯打断她:“如果你敢说我是你父亲的话,今晚就捂好你的臀部。”
景玉从善如流:“那我们换个话题吧,亲亲爱爱的大熊熊先生。”
——满口甜言蜜语的小混蛋。
并不具备求婚经验的克劳斯先生,预感到今晚无法了解到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