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珩挂着闽南军队帅印,他的胸前、脊背,都是在战场上受的旧伤。
只是东瀛这一趟,他是一定要去的。
更何况栖川子如今再度在东瀛现身,生死之仇,他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手刃。
铜镜像一捧雾蒙蒙的水纹,宁幼仪簪花画鬓,细葱一样的削指在镜中点了点钟珩的眉眼。
“你不准再受伤……”
钟珩整理着着衣物,他慢慢靠近宁幼仪。
视线的受限,宁幼仪看不见钟珩的面色,只见他的身体像山一般移动过来,莫名的压迫感。
钟珩抚过宁幼仪刚描的眉,在首饰盒中挑出一对细润晶莹的珍珠耳珰。
今日宁幼仪的妆容不复平日的轻灵,而是温婉动人,钟珩手上温柔地为宁幼仪戴上耳珰,“听幼仪的。”
宁幼仪微微侧了颈,细腻的肌理下,泛着健康的红粉。
并不腻人的胭脂香气丝丝缕缕地缠绕到钟珩的鼻腔,他一时情动,把手上的耳珰忘了个精光。
钟珩暖热的鼻息凑近,宁幼仪裸露的白颈一阵颤栗,她用食指抵上钟珩的唇,“才起晨呢?你干什么……”
钟珩笑了一声,把一个缠绵的吻蜻蜓点水般印在宁幼仪的颈侧,退开了些许,才继续为宁幼仪戴着耳珰。
他还是那句话,此时却显得混不吝的,“听幼仪的。”
宁幼仪从镜中瞥他一眼,她眸光含水,轻悄悄说着,“只会嘴上好听,其实什么时候都不听我的。”
钟珩绕到另一侧替她戴着耳珰,“除了晚上,表哥什么时候不听……”
钟珩的话还没说话,两人的寝殿就被破门而入。
秋天的蝉鸣声渐起,郡主府一大片的花园树林,整日无一刻不吵闹的。
“爹爹,娘亲,沾蝉蝉——”
钟珩突然又被打扰,他“啧”了一声,“叫庆渝带你们去。”
宁憬妍知道钟珩和宁幼仪独处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来打扰他们,她撅了撅嘴,悄悄地挪到宁幼仪的腿边挨着。
“要先来问你们。”
要是偷偷玩了又要被骂,她和哥哥可机灵了现在。
钟珩给宁幼仪戴好了耳珰,他抱起宁憬妍往外走,“哥哥呢?”
宁憬妍被抱得高,她开心极了,蹬了蹬小腿,声音洪亮地说:“哥哥已经在玩蝉了。”
钟珩:“……”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宁憬妍,“是不是太笨了?”
天天被哥哥骗,哥哥享福她来承担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