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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第3页）

“轩辕莲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爷有宫归不得，整日里躲躲藏藏，倒像做贼的一般！”诸葛合墒劈头痛骂。

“那洛都又不是我请来的？殿下要怨就怨这滄岳朝地广物阜，殿下风致俊朗，战功卓著，是大勇士，惹美人垂青！”

莲歌听那小四儿不讲理，心里也气，自那洛都来了，这濋章殿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片刻不得安宁。

“你还说！还说！平日里那罗刹女杀葫芦僧的戏你演的真，轮到这洛都，当时虚应一句，做戏道声喜欢，那殿中何必整日里乌烟瘴气的，一发不可收拾？”诸葛合墒烈烈摇扇。

“殿下抬举，莲歌的话实则百无一用，阿史那一族靠劫掠攻伐起家，被瞧上了，就如虱子沾身，赶了长，长了赶！因为殿下，那洛都说了要灭我全族呢，怕都怕死了！倒要请教殿下，于小女子指条明路呢！”莲歌不悦道。

“简单的很，只需把我送入虱子口里，你便好活了！”诸葛合墒讽刺地冷笑。

“那虱子不过是害殿下挠个痒痒，她张口说会风光送我，只要我去和亲火罗，她父汗便会于我轩辕氏十万人马，将那楚桓嗣打个落花流水，还递了国书于我父皇呢！”莲歌环臂扯眉看过。

真是岂有此理！

出征这一载多，连这虱子也生了牙、吃起了肉？诸葛合墒当即吃了一惊。

“讲！什么时候的事？”

“七日前！”他那时还在沉睡，似睡不醒一般。

“那洛都不过是小妻所生，她父汗再疼她，也不会拿朝政当儿戏！”诸葛合墒深思后，于她道。

“殿下是说那洛都在诓人？”莲歌睛辉闪烁，当下沉了脸。

“是，那十万人马想都别想，怕你被骗了还不自知，阿史那哆逻若是守诺之人，我父皇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多年与其周旋，那穆迟部越冬时会饿死很多人，最缺的就是这能作战的勇士，我滄岳朝都未有这么大的口气呢！”诸葛合墒冷音飘下。

“那……，那……可听你父皇说了，滄岳朝实则能借兵几何？清平关打奉朝需五万精兵，我轩辕氏若有五万，这战事也能拖个一年半载的！”莲歌挑眉，亟亟问道。

“一个卒子也不给！”少年瞳仁剧睁，斩钉截铁。

“那这结亲……，就知道如此，即便是纸上书了，也未必落定！”

“轩辕莲歌，瞧瞧，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竹林的白衣少年闻言猛然心惊，唇畔挂笑调侃，眼底却愈发雪厉。

“殿下何必装聋作哑？当年你长姐和亲，阿布里沁举部对滄岳朝称臣，旧岁你三妹嫁于川王世侯，保藩地太平！”莲歌盯着那黑白分明的眼魄，不觉二人会跳出这家国重责。

“故公主承认结亲是为了求兵？”诸葛合墒说话时，连脸上噙着的冷笑也悉数敛了去。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我父皇让莲歌嫁于一件血袍，便是明证。此事也由不得我不想，只是莲歌不明白，若轩辕氏复国无期、无望，滄岳朝当如何处断？”

“轩辕莲歌，是为当断既断，你早已想了个透彻！”少年眼瞳深漠，望向那铺着灰芒的眼睛，当下现了她的底。

是的，若无期、无望，谁会泥足深陷呢？

此番轩辕氏解禁出围，最好的结果，她不敢想，那最坏的，常落心头，无非是尘世中再无轩辕一脉，楚桓嗣会赶尽杀绝，她亦同。

利与欲往，相互牵制，家国棋盘上人人皆是一子。

一线生，一线死，一朝为友，一夕为敌，尘世就是这般变幻莫测。

“莲歌结亲的彩礼便是这兵，会有吗？”她鼓起勇气问道。

“结亲，未必有你期望的五万精兵，不结必定没有！滄岳朝若无法求得，它邦亦同！比起洛都，问问那尉迟璿璥岂不是更好？公主可观睨天下，衡量得失，自行定夺！”诸葛合墒摇首，此事他做不了主。

“殿下信尉迟主上会借兵于我？”

尉迟璿璥才是狐狸，他很“大方”，国书中言简意赅，娶亡国之女，凤冠霞帔、一顶花轿、鸣锣开道足矣，那嫁妆便是保她小命一条！

“他既修了婚书，便是个良机，可向他讨，男人很容易对一个女人鬼迷心窍，如果你够分量、够本事，也备不住会成为例外，那火罗国母拥有王权半壁，区区五万精兵不在话下，甚至会更多！”诸葛合墒笑的肆意，逃了一年半载，这话还是于当下挑明了。

“殿下呢？”

莲歌问，这小四儿在新岁出现，抛开家国重任，她也得不遗余力地将他“杀”了，让他整颗心都竖起白旗。

“你是说例外？”诸葛合墒心中起了一层波澜，只觉她问错了人。

“是！”对上一线深寒墨色，少女颔首，睫羽下飘着暗影。

“没有例外！合墒是一个小小的皇子，即若封了王，也只是臣，就算府中铸铁打枚绣花针，也会被贬为庶民，更别说是兵了？而但凡与鬼迷心窍沾边之事，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合墒敬而远之！”

心中升起些挫败，她要的，他永远也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