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她哥也不是怕苦的人,直接走进去,一手拄着长棍,把药放在沈雁书面前。
沈雁书心想,他怎么有种被威胁的感觉?
沈芸说:“哥,喝药!”
沈雁书这病是从娘胎里就带下来的,喝再多药也是无济于事。
可他扛不住沈芸这天天来,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次都会干干净净喝了。
只不过这回,他喝完后皱起眉头。
“今日好像特别苦。”
“是吗?”沈芸:“药不都是苦的……”
沈雁书突然想到了什么,“倒也未必。”
沈芸:“那你说说,有什么药是不苦的?”
“有的。”
沈雁书想起的,是许清凝曾给他做过的枇杷糖。
她很聪明,如果有预谋地去做某件事只会成功,让人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沈芸摸摸鼻子,她觉得她哥就是矫情。
看来在京城待久了,总是会染上些纨绔贵族的陋习。
她收拾好东西,摇了摇头便回去了。
“我走了!”
沈雁书:“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喜欢自个走。”
沈芸是有点身手的,所以她天不怕地不怕,当初敢和沈母千里迢迢两个人来京城,如今她也不需要人送。
而且,沈芸挺喜欢京城的。
这里有她未曾见过的世界,比如街上五彩斑斓的小糖人,还有酒楼里说书的先生……
沈芸经常去听书,她喜欢那些荡气回肠的故事。
这天下午,沈芸从沈雁书那儿离开,就去酒楼里听书了。
因来得晚了,前排的位置早被人抢空,沈芸只能站在最后排。
她个子不算太高,踮起脚尖也看不到什么,只能听到声音。
小姑娘有些生气,可她怎么挤都挤不进去了,自个生闷气。
忽然,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把沈芸给撞了下。
她没站稳,整个人往侧边扑过去,好在另一个穿着淡灰色衣袍的男子,给她扶住了。
灰衣男子说:“小升,你也太莽撞了。”
小升是他的侍从,“姑娘,不好意思,我没看路……”
灰衣男子对沈芸道歉:“这位姑娘,是我们冒犯你了。”
沈芸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见他们道歉,也就没有怪罪了。
“没事,我也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