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天上突然开始闷雷。
文覃的头在水里起起伏伏,他的脚使劲儿往岸上蹬,等人被拖拽上岸,文覃没敢休息。
中间因为天气环境不好,水面上气了几次大风,把他吹回去几次。
就在他极尽虚脱的时候,风停了。
文覃抓住这个空档,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他死命抓着颢野把人往岸上推。
大量的体力消耗,文覃已经站不稳了,但是从水里拽上来的人没醒。
天上开始下雨,强烈的雨水冲刷下对于施救简直就是灾难。
“醒醒,醒醒,”文覃浑身冰凉,他撬开颢野的嘴检查口腔,嘴里还不住的说话。
“我叫文覃,是你的同学,听得见吗?”
“昨天体育比赛你真的很厉害,在太阳底下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你很久,你很优秀啊。”
“好羡慕你,身体素质很棒,所以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刚才的那双眼睛现在轻轻闭着。
文覃拍打了几下,对方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文覃叫着他的名字,然后弯腰,一手抬着对方的下巴,呼吸。
胸部按压。
别死。
别死。
别死啊,求求你了。
文覃不断重复这个动作,他的手可能真的断了,以至于他现在感觉不到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人开始逐渐多了起来。
文覃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救护车来。
他才敢放下呼吸。
颢野醒了,那双眼睛又重新睁开。
文覃不自觉笑了笑。
但是这次文覃一躺就是半个月,并且身体一直恢复地不好。
三天两头铁定要发烧,烧久了还要吐。
最后休了一年学。
在这之后文覃并没再见到颢野。
等再见就是第二年的夏天,重新见到颢野,他撑着脸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在文覃位置的旁边。
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谢谢,”他说。
“你想要什么,”颢野把脸转回来,“算是谢礼。”
文覃大病初愈,手背上都是淤青,他不好意思把手往后藏,他过去的时候又重新看见那个鲜活的身体。
活着比什么都好。
文覃对着窗外盛开的合欢花,鼻子轻轻嗅了嗅,
“那就”,文覃盯着颢野的眼睛笑,
“无灾无恙,不痛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