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生气了么?因为梁静说我只能带你去挤地铁?”
“才不是!”池念脱口而出。
“那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
池念支支吾吾地侧过脑袋,段牧之的脸在余光中离自己很近,她赶忙停下来不敢继续侧头,视线正好看见后视镜里前排司机在悄悄打量他们。
池念一梗,悄声对段牧之道:“这儿有外人,我们还是回家再说。”
虽然从她嘴里说的回家两个字很是动听,但段牧之现在不想等。
他不知道碰了哪里的按钮,面前隔档升起,将前后排隔绝出两个空间。
池念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狐疑。
他好像很熟悉这辆车的构造,是经常租车吗?
段牧之看见了她眼中的怀疑,但现在他有更迫切想要知道的。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继续问:“是不喜欢坐地铁吗?”
“当然不是。”池念否认。
池念刚才生气根本和地铁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看不惯梁静那样对段牧之说话的态度。
“我只是、只是,觉得梁静的语气不太好。”
她犹犹豫豫,言辞还是保守。
段牧之眉目微沉,声音稍低些:“她只是瞧不起我没钱罢了。”
“她凭什么瞧不起你!”池念说着,还是忍不住侧眸。
段牧之的神情因着她脱口而出的几个字而变得温软。虽然已经预想到她的回答,可亲耳听见她说出来,他还是止不住地觉得心软和温暖。
在看清段牧之的眸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失落和怅然时,她又开始拘谨起来了。
“池念,老实说,你会因为我没钱,只能请你坐地铁而看不起我吗?”
池念摇头,手指不自觉地在围巾上缠缠绕绕。
她微垂着眼眸,玩笑似的说:“你这不是请我坐豪车来着嘛?”
“可这车是我租的。”段牧之看着她说。
“没关系啊。”池念抬眼对他笑笑,言语间的温柔真真切切,“不管坐地铁还是坐豪车,总归你是段牧之。段牧之是不需要任何外物点缀的人,没有人能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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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彼时的池念看来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安慰,也是一句大实话。
因为不管是在上学的时候还是现在,段牧之这个人都一直是众人中最优秀的存在。
虽然他当时创业失败,身上又没有什么钱。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总有一天能成功的。
很多年之后,段牧之再想起这个场景,再想起池念说过的这句话,心里仍然会觉得熨帖。
他问过池念,你当年就那么看好我么?
池念想了想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可能因为他是段牧之,所以她才总是对他有莫名其妙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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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