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进京赶考的武举,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在下陈霖淮,乃是济州府台县今科的武举,这是在下的文书。”
陈霖淮从怀中取出文书,递给吕济良查阅。
薄薄的一纸文书,吕济良只翻看了一眼,便交还给他。
“这些反贼都是你带人擒获的?”
“是!”陈霖淮并没有推诿,“在下刚至山谷,便遇到他们挟制一名女子要离开,隐约听到那名女子在高声斥责逃犯忘恩负义,还没弄清楚状况,这伙人便要打劫我家的车马。在下自然不会纵容他们行凶,便出手将他们擒获。”
吕济良点了点头,“身手不错,今科武举,你名次如何?”
“在下侥幸,中得武解元之名。”
“武解元?”吕济良似乎轻笑了一声:“后生可畏!”
扔下这话,吕济良便转过身去,他扫视了一眼山谷中的张家人,随即厉声道:“李千户办事不利,免去官职,回京后自去刑堂领罚。将反贼以及张家众人一起带入京城,其余人等可以离开山谷了!”
刚刚回过神来的张家人,在一旁听到大为不满。立刻便有人上前抗议。
“大人要抓反贼和我们有何关系?你们胡乱抓人,不怕首辅大人知道了怪罪吗?”
吕济良冷笑道:“首辅大人知道了也是要谢我的,若不然就凭张小姐做下的事,这窝藏乱党,勾结反贼之名,你张家可承受得起?”
张柔嘉在一旁已经听傻了,那逃犯闯入驿馆胁迫与她,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法子,只能听从。
她哪里知道此人是乱党,锦衣卫竟敢要冤枉她?
既然吕济良这么说了,陈霖淮也就不再多管。他命令长贵等人将制服的逃犯交给锦衣卫,便准备离开了。
陈霖淮并没有上马,而是登上了明蓁的马车。山谷厮杀了这么久,他唯恐明蓁那里被惊到。
陈家的车马缓缓前行,一旁的张柔嘉却有些焦急,她猛地冲到马车前,张开手臂将马车拦住。
“公子请等一等!”
张家的丫鬟婆子吓得神色大变,有人上前想要阻止张柔嘉的举动,可是她丝毫不理会。
“公子方才救了小女子一命,还没来得及感谢。还请公子告知到了京城之后的居所,小女子家人定会上门致谢!”
听到她这一番话,刚踏进车厢的陈霖淮立刻黑了脸。他忙对明蓁解释:“蓁蓁,我可不是为了救她才出手的……”
明蓁握住他的手,“夫君,不要说了,我自然是信你的。”
不提他们和张家的血海深仇,明蓁也是相信陈霖淮的。
张柔嘉等了许久不见车厢里有什么回应,不由又高声说道:“公子若不方便告知,也可直接到我张府拜访……”
“小姐慎言!”车厢里传出一道女声,如同娇莺初啼,清脆悦耳,让张柔嘉顿时楞在了那里。
“我夫君说了,方才是为了保护我的车马免受惊扰才会出手擒获那些贼人的。我夫君未曾救过小姐,无需小姐道谢。我们夫妻着急赶路,还请这位小姐让开。”
张柔嘉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她傻愣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旁的张家仆妇忙上前将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