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推门进去,却发现休息室里空空如也,人显然已经走了。她在屋里找了一圈不见人影,只找到一只打火机,应该是刘芒的东西。
她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摇摇头走出休息室,慢慢往楼下走去。
不知怎么回事儿,她突然觉得脚步有些沉重。她没搭电梯,找了旁边的安全通道走,走得特别特别慢。
她刚刚跟许哲撒谎了,事实上刘芒虽然混蛋,但今天他倒真没吃自己豆腐。她却把他打成那样。
当着许哲的面她不好意思说出实情,第一想法就是隐瞒。
若以后他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他是一个挺有原则的人,从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来看,大部分时间都很有正义感。他之前那么刘芒,只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谎言。
如果他知道真相,还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
赵惜月坐在台阶上,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呆。原本挺好的身体变得昏沉起来,也不知道在楼梯间坐了多久,久到她双腿都有些发麻,这才重新站起来。
她去到酒店外头拦辆的士,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洗澡换衣服,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结果还没出家门就连打三个喷嚏,她想一定是感冒了,赶紧找药出来吃。吃药的时候又想起许哲奶奶的心脏病,于是打电话过去询问。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她想他应该在忙,就没再打扰。
吃过药后她头重脚轻却搭公车,站了一路到公司,进门的时候一摸额头有点烫,赶紧快走几步上楼。
她放了东西去茶水机泡茶,想多喝几杯水把病给压下去。正在那儿找茶包呢,两个同事进来小声说着什么。赵惜月本不想听,可她们一见她反倒来劲儿,热情地打起招呼,还立马把她拉入谈话中。
于是赵惜月从她们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刘芒死了。,!
赵惜月倒挺痛快,歌唱完后拎着裙子准备从台上下来,那边许哲已经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冲她伸出手来。
这是给她面子呢,哪能不接啊。她笑着把手伸过去,任由对方搂着自己的腰,轻飘飘着地。那一刻,多少个钻石手镯都不够看。
大家终于明白,谁才是许哲心头的朱砂痣。那些刚才起哄想叫赵惜月出丑的,这会儿脸色真难看。
周雅言再度被打脸,胸闷的感觉愈发强烈了。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成了一场猴戏。
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一点不顾忌她的老脸。要换了羽心一定不这样。
她也不想想,若今儿主角是羽心,她会这么不给面子来闹场?
许哲懒得理她,搂着赵惜月也不放手,请乐队换首音乐,便和对方滑进舞池共舞起来。
旁边也有年轻人两两组队跳舞,姿态优雅舞姿迷人。
赵惜月本来挺放得开,叫他这么一搂又有点不好意思。借着音乐打掩护她小声问:“我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
“给我唱生日歌,还祝我生日快乐,哪里过分。”
“我后来祝福你奶奶那两句。”
“都是好话,没什么过分的。”
要说过分,一个老人家当众那么做,只会更过分。
赵惜月吐吐舌头:“早知道就不唱了,唱得也不怎么样。”
“我听挺好的,可以向歌坛进军了。”
“算了吧,演戏都把人累死,我还是更喜欢拍照。下回再不接古装片,服装头饰真折磨人。”
“那个姓刘的后来找过你麻烦吗?”
“没有,大概被你吓着了,哪还敢惹我,所以说傍个富二代男朋友真不错。”
她故意一脸市侩的模样,看得许哲微微一笑。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一曲舞闭,赵惜月的厚脸皮有些崩不住。毕竟周雅言还在那儿看着她呢,她不知道这祖孙俩的过节,想着终归是人家祖母,不好做得太过分,于是借口上洗手间,悄悄往外溜。
到了外头才觉空气清爽怡人,跟里面的乌烟瘴气不可同日而语。顺着长廊往前,拐过一个弯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冤家路窄,竟是刘芒。
那人正打电话,并未看到她。赵惜月赶紧往墙后一闪,堪堪避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