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声问:“您还有什么事?”
“我反对。”时兆言背着双手在门口踱来踱去,几个来回后,伸出食指指着时璟,“那个叫纪桑的女孩,我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闻言,时璟眉头轻皱,默了一秒,也没问原因,沉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和她怎么样了,也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
时兆言瞪大眼睛,如果下巴有胡子,此刻怕是要吹起来了:“我是你爸,你的终身大事,我怎么就不能管!你自己听听,说的这叫什么话!”
见两父子快要杠上,何眉赶紧上前劝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阿璟,快和你爸爸道歉。”
时璟不作声,表情冷漠。
时兆言见状,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正要发作,这时,时清言说道:“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反对这两个孩子呢?”
“我让人查过那女孩的背景,普通人家而已,我们时家是什么身份地位?更何况阿璟是唯一继承人,他的妻子,必须有相当的身份背景。”时兆言瞪了时璟一眼,“当然,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要想结婚,门儿都没有。”
时璟冷笑:“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
时兆言正要发火,时清言又说道:“大哥,这件事,如果你是这样考虑的,那我不得不说一句,推己及人呐。”
“什么意思?”
时清言笑着抿了一口茶:“当初,您坚决要和大嫂结婚,是不是和现在的场景很相似呢?”
时兆言愣了一下。
何眉也出身于普通家庭,作为祁家的一门远房穷亲戚,参加酒宴时和时兆言认识,两人慢慢有了来往,最后坠入爱河。时兆言和时老爷子说要和她结婚时,同样遭到了强烈反对,因为那时候家里已经为他选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直到时兆言被逼无奈,偷了户口本,和何眉领证后在外面住了整整一年,在时老太太和时清言的劝说下,时老爷子才松口答应,承认了这门婚事,让他们回到时家。
回忆起这件陈年往事,时兆言心中感慨,但还是坚持道:“这不一样,小眉她出身书香门第,从小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别的女人怎么和她比?”
时清言失笑:“大哥,人家桑桑名校毕业,聪明漂亮,三观又正,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了?”
时兆言摆摆手:“这哪能一样,你不懂。”
这时,时老太太从沙发站起,拐杖杵了杵地,瞟他一眼:“是,我们都不懂。我老婆子当初就不该帮你说话,哼,白养了这种双标的儿子。”
说完,气呼呼地在保姆搀扶下上了楼。
时兆言喊不住她,将视线投向时老爷子:“爸,您怎么看?”
时老爷子耷拉着眼皮,说:“你们脾气一个比一个执拗,我老了,都要老糊涂了,说也说不动,劝也劝不动,随你们吧。”
说完,也转身上楼了。
时兆言见没有一个人帮腔,烦躁地来回几步,见饭桌旁的时励默不作声,眼睛一亮,问道:“阿励,你支不支持大哥的想法?”
时励挑起眼皮,清凌凌地看了他一眼,忽而笑了笑:“大哥,这是您的家事,我不便插手。公司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哎,你们一个个的……”时兆言气闷,转头看妻子,“小眉,你也说几句。”
“我能说什么?你们时家家大业大,我又能说的上什么话?”何眉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冷哼一声。
“哎,小眉,你去哪里?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兆言见妻子出门离开,顿时慌了,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