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倒水,蹲着找一次性纸杯,冯椿生这人还在问绿韭病,绿韭心疼沛沛忙活,“没事儿,他不喝。”
冯椿生才看见沛沛往外拿纸杯,“不用忙,我不喝,刚喝过了。”
绿韭才满意,生病心情也不是很好,好心情都给自己女儿了,对冯椿生就很随意,“就这样吧,我觉得是体内有毒素,没有途径排解出来,才长这个的。”
其实很疼的,神经疼。
这本来就长在神经末梢上的东西,用药也不好用,效果也不是很明显。
人其实还是憔悴的,老挂水脸上浮肿带黄的,冯椿生看地上有纸巾,捡起来扔在垃圾桶里,自己坐在一边的床上,“还要挂水几天啊?”
“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不挂了,可能半个月。”
绿韭视线看自己手,扎的一片青一片紫的,冯椿生也看见了,叹口气,“可以用留置针头。”
绿韭不喜欢,她不喜欢留置针头,老觉得针扎肉里面去了,每次都是再扎,这个手就没法看了,“我可不用。”
冯椿生知道她不喜欢,还是劝一句,“那省的手上没地方了,每次都很疼,留置其实没有感觉的,你运动少了,等好了多运动。”
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绿韭听得一阵烦,同事来了还能敷衍一下,对冯椿生觉得就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皱着眉头不耐烦,“好了好了,我头嗡嗡的,我都这样了,你要注意你的言辞,我显然是不想听这些话的。”
冯椿生看着旁边桌子上的单子,拿起来看,好脾气的说,“你不听我也得说啊,身体是自己的,还是得好好保重,之前你身体就不是很棒的那种,老生病,体质就不太好。”
这话说的实在而动容,不是亲近的人,不给你忠言逆耳的,绿韭沉默了一下,突然觉得他变的似曾相识,就有点当年刚认识那会儿的样子了,“怎么了,你最近受社会毒打了,我感觉你有点变了。”
就会戳人心窝子,冯椿生一听就叹口气,“嗯,最近事情也比较多,经历事情心态可能有点变化。”
他一开口就是烦心事,绿韭看沛沛出去了,抓紧时间落井下石,自己特别真诚的讽刺,“不用你开口,我就知道了,不是您家里的事儿,就是您带孩子的事儿吧,我都懂,毕竟您一辈子都为了这个事情烦恼,也不是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有,您这变化我也懂了。
没事您多劝劝自己,何苦跟家里过不去呢,让自己想开点,多宽慰宽慰自己,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养你也不容易,你得孝顺。”
一本正经的,如果不是她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冯椿生表情,冯椿生差点没听出来这是反讽。
坐不太下去了,绿韭嘴里面说的话,其实一句比一句伤人,下一句肯定更伤人,拿出来个红包,“你看看买点想吃的,或者要什么去买喜欢的。”
“您拿走吧,可不用您的钱,毕竟您平时生病我也不去看,别走这个人情来往了。”
冯椿生其实心里有点难过听她这样说,“收着吧,我也不能做什么了。”
沛沛去许东阳跟前晃悠了一圈,你说人前夫前妻见面的,无论当初有没有感情了,尽量的不要单独见面了,氛围会不太对,许东阳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红包了,眼疾手快的捡起来给冯椿生,“可不能拿,她你看缺什么啊?”
“什么也不缺。要吃什么喝什么,我给买还不够,还使唤闺女儿去买,天天闲着没事就网购,她可自在了,就是现在生病真受罪,花钱什么的我们也都挺支持的,心意领了,这你得收着。”
塞冯椿生手里,冯椿生就不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场面人,他也只好收着。
自己停顿了一下,木讷了一瞬,“那我就拿着了,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来,就买点水果着急。”
许东阳一直给送电梯口,不知道以为他亲兄弟呢,等回来看那水果兜子,“你看看,真是随便买的,都没有你喜欢的。”
绿韭那爱吃橙子芒果什么的,这里面一点也没有,绿韭觉得他小心眼,“许东阳你知道吗?人给送水果就不错了,你还背后挑刺,显得你特别没品。”
许东阳哼哧哼哧跟老黄牛一样,手里就不闲着啊,桌子台面给收拾好,又去看她那被子,枕头给她放好,嘴里碎碎叨叨,看她跟瘟鸡一样的,就盼着她好,“你有品就行,这会儿舒服了没有,今天挂水感觉好不好,这药得多喝水,别图上厕所省劲知道吗?我得给你再倒一杯。”
“不喝,吐了。”
“那吃点水果,不能太甜的,我给你洗给黄瓜。”
“不用,你走吧,别烦我,我今天买很多东西呢,你给我选选再走。”
购物车里面很多,都是拿不定主意的,她需要人给自己参谋一下。
许东阳一眼看过去就选,他没有选择困难,毕竟不是他穿他戴,一点心里压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