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同意?”
“?”白芨反问:“你就不试一试?”
谢南怀越过身前的人,推开门,入目是熟悉的那张床,那人的气息。
他已经好几日不曾踏足这里。他在害怕,害怕见到她昏睡不醒的模样,更怕触碰她冰冷的手。可他又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所以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夜守在问天殿。他想,他就远远的守在这里,这样她醒来便会来找他。而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消息……但这些想法,是属于晚上的他的。
待日落日升,春日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那些安慰自己的言语会像泡沫一般在阳光下蒸发。他的心又清明起来,她不会醒了。
她的气息全无,明明天气越来越暖,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冷。他好想抱抱她,可又怕那触手的冰冷时刻提醒着他,她不会醒了。
听说她师兄这几日一直在替她找医师,大大小小的医师来了一波又一波。一个声名比一个大,却从未传来过好消息,他便渐渐开始回避时白天来。
他不能白天来看她,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又做出让她难过的事了。可现在——
“我要带她走。”他说。
那些卑劣的想法藏得那般深,却在此刻全都不堪一击。
他要带她走!他不喜欢那些人的手在她身上查来查去,不喜欢她的名字出现在别人口里,更不喜欢有人时不时的挂着她……
是的,他一直不喜欢。
从他见她的那一刻,她就该属于自己。该永远和他在一起,是他克制了自己妄念,才让他们今天走到这一步。如果她时时刻刻的在他身边,就只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让她发生这种事。
所以,下一刻,就在白芨愣神之际。谢南怀将床上的人抱起,没有片刻迟疑。
他想将她圈起来很久了,久到他都忘去了时间。现在——她终于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直到谢玄景将人抱出门,白芨才反应过来。不问就抱走,你这是偷啊!
艹!谢玄景,你t偷我姐妹尸体!
呸,不是尸体!
白芨在心里咆哮,小跑着跟在谢玄景身侧。只是看着对方的表情,那咆哮便不自觉停了下来。
终于,她像是下了什么重要决定。
“谢玄景。”她的声音沉了下来,月色落在她身上,照亮了她眼里莹莹的光。
她疾走几步,咬牙将一物塞进柳素的怀里,随即对着谢玄景道:“你是一城之主,有钱的是吧?要是不够我还有,你好好找个地方,找个师叔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白芨说不下去了,嘴里发出呜呜的抽泣声,又开始从衣衫内侧,鞋兜掏灵石袋:“给你!我小姐妹的嫁妆,我送的!你一定要对她好,要……”
白芨目送谢玄景抱着柳素走了,看他们离开之前还不忘丢了了句话:“你们记得安家之后给我稍个信,我到时候去看……”
话音戛然而至,白芨缩了缩脖颈,风中颤抖:“师、师叔……”
只是话音才落,她余光瞥见一道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师、师祖,您老怎么也在这……”
那个……她现在说她是在梦游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