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飘进了闻初耳朵里,他愣了片刻。
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那人伸手把他揽了过去。
像之前那样,另一只手顺势绕过腿弯,动作轻柔的将人抱了起来。
视线翻转了一下,闻初在朦胧的光下看到这人冷硬的下颚线。再往上,是崩成一条直线的唇角。
连以泽垂下眼皮,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这人之前没少这样看他,毕竟长得就让人觉得生性凉薄孤高傲物,大概也只会这样看人。
但这次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看着他的眸色很深。
周身的气压格外得低。
闻初觉得,这人在生气。
闻初:“我……”
“别说话。”
行吧,比闭嘴好一点。
闻初抿着唇,他身上哪哪都疼,干脆窝在人怀里闭上了嘴巴。
连以泽带着他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句:“与其在这里堵人,还不如去看看你效忠的王子殿下是不是在被人暴打。”
杰瑞德面色变了一下,随即立刻转身撤退。
血液顺着连以泽行走的路线淌了一地。
等脚步声逐渐远离后,闻初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强烈的疼,紧紧绷起来的精神也逐渐发散起来。
他自己的身体发着冷,而贴着的人却足够温暖,他一边感受着胸腔的起伏,一边蹭过去汲取些许热量。
“疼吗?”
这句话连以泽压着语气,将心中肆虐的怒气裹成一团揉在心里,让对人说出的话尽量克制。
自从刚才闻初声音瞬间停止的时候,他的心就高高提了起来,好像是被一根纤细的绳子挂在了万里高空中。
直到刚才见到闻初的那一刻,他在薄弱的光亮中一眼瞥到他受的伤,刚才挂着的心就这么掉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将这片皇宫都夷为平地,而不仅仅是在护卫长杰瑞德身上开两枪。
闻初原本紧紧咬着唇不发出声音,闻言要开口,唇缝间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呻吟。
连以泽的手又紧了一下。
“你还生气吗?”
“你疼不疼和我生不生气有什么关系?”连以泽淡淡道。
闻初闭着眼睛,小声嘀咕着:“你要是生气我就不疼。”
连以泽怔了片刻,开口时声音有些哑,音调却险些维持不住:“为什么?”
闻初却不再说话了,半边脸窝在了褶皱的衣服里,面容平静,好似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